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看着它在昏暗的灯光下袅袅散开，方卫国将烟蒂在鞋底碾灭。梁拉娣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但他心里惦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正餐，该上场了。

他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仔细地将门拴从里面插好。心念一动，熟悉的空间波动感传来，下一秒，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龚秀兰家的堂屋里。

为了避免突然出现在卧房吓到她，方卫国特意选择先落在堂屋。他放轻脚步，推开通往里屋的门帘。

卧房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龚秀兰正靠在炕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死鬼，怎么才来？我都等得快睡着了！”龚秀兰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期盼。

方卫国笑着走过去，顺势坐在炕沿上，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下午去公社买了点东西，回来累了，不小心睡过头了。”

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在龚秀兰眼前晃了晃：“看，给你带了什么？”

那是一只崭新的发卡，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着温润的光泽。

龚秀兰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随即又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她颤抖着手接过发卡，紧紧攥在手心，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卫国……我……我这辈子……头一回戴发卡……”

对于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农村妇女来说，这确实是难得的奢侈品。

方卫国心里暗叹一声，将她揽进怀里，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

事后，方卫国又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发卡，递给龚秀兰：“这个，给你家大丫。”

龚秀兰接过发卡，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方卫国：“卫国，你是不是相中大丫了？”

方卫国一愣，随即摇头失笑：“嫂子你说啥呢？我现在这样，喜欢有啥用？”

龚秀兰却一脸认真地说：“大丫那孩子，眼看就到嫁人的年纪了。可她最近……做梦老是喊你的名字……我真怕她魔怔了。卫国，要不……你看……啥时候让她……也陪陪你？”

方卫国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对青春貌美的大丫不是没有想法，但现在绝不是时候。

“嫂子，大丫年纪还小，再说我现在也不可能娶她，这事儿不合适。”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娶她，”龚秀兰急忙道，“可我过两天身子不方便，就没法伺候你了……大丫那丫头，我看她心里也是愿意的，让她陪陪你，对你们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