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寒意更浓。

堂屋里那点昏黄的灯光，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

龚秀兰那边还眼巴巴等着信儿呢，方卫国心里有数。

方卫国自然不会跟她客气，抓紧时间办完了正事。

事毕，梁拉娣顾不上回味，慌忙起身，就在她准备推门离开时，方卫国却叫住了她。

“嫂子，等一下。”

梁拉娣回过头，眼中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方卫国指了指堂屋角落里那张破旧的方桌：“桌子底下，有五斤棒子面，你全拿走。”

梁拉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不不，卫国，这怎么行！你……”

“拿着吧，”方卫国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我手里还有点积蓄，饿不着。说实话，下午看你那样子，我就猜到你可能会来找我借粮，提前给你备好了。”

听到这话，梁拉娣更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心里也确实担心方卫国：“你都给我了，你吃啥？不行，我不能全拿走，给你留点……”

方卫国见她这般实诚，心里对她的观感又好了几分。想着她一个女人拉扯四个孩子确实艰难，便大手一挥：“甭跟我客气！让你拿着就拿着！我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说着，他上前一步，伸臂搂住梁拉娣，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低声道：“嫂子，记住了，以后有啥难处，只要是我方卫国能帮上忙的，只管来找我。我这人说话算话。”

他心里盘算着，按照“剧情”发展，梁拉娣最终是要嫁给那个叫南易的厨子。

自己现在接济她一把，让她暂时渡过难关，起码短时间内就不会因为活不下去而急着考虑改嫁的事情。这不仅是物质上的帮衬，更是……

嗯，考虑到她作为一个正常女人的需求，自己刚才的表现，应该也能让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那么渴望男人的慰藉吧？

梁拉娣被方卫国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承诺彻底击中了心防，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她踮起脚尖，也在方卫国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道：“卫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说完，她不再犹豫，抹了把眼泪，快步走到桌子底下，拎起那袋沉甸甸的棒子面，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匆匆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方卫国关上门，插好门栓，走到炕边坐下，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回味着刚才和梁拉娣的短暂相处。虽然过程仓促，算不上尽兴，但作为一个“开胃小菜”，倒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