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扶着栏杆俯身,头纱上的银线缠枝莲在顶灯下闪着微光。
“东方的‘朱丽叶’不会咋咋呼呼喊‘罗密欧’,她会把喜欢含在眼睛里,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
都雨菲单膝跪在 “阳台” 下,没按西方戏剧的套路摆出深情姿势。
她反而微微垂眸,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竹箫。
那是她自己加的动作:
“演东方罗密欧,要像巷口卖糖画的师傅,把心意藏在动作缝里,慢慢勾出来。”
“咔嚓!”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都雨菲突然抬手,用竹箫尾端轻轻勾起温迪的蕾丝手套。
温迪垂眸的睫毛颤动着,头纱上的银线缠枝莲恰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眼角却含着抹东方特有的、欲语还休的笑意
这不是脚本里的动作,是两人突然来的 “临场发挥”。
摄影师站在取景器后,食指在相机背屏上停顿三秒。
埃尔博得站在摄影师的旁边,一脸的震撼。
他见过无数精修的商业海报,却第一次在资本主导的画面里,看到了某种未经打磨的生猛 ——
都雨菲握竹箫的指节泛白,温迪蕾丝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等等。”
他突然示意灯光师调暗背景。
“把拱窗上的假藤蔓撤掉,换成折纸蝴蝶。
对,就用大红的,贴在石缝和栏杆拐角。”
安德烈凑到取景器旁:
“先生,这不符合西方古典构图吧?折纸蝴蝶太跳脱了。”
埃尔博得没回头,盯着画面里的错位感 ——
穿着丝绒马甲的 “东方罗密欧”,戴着蕾丝头纱的 “东方朱丽叶”,背景是哥特式拱窗,砖石缝隙里却落满了立体的大红折纸蝴蝶。
“构图?”
他扯了扯嘴角。
“当那个华夏大学生能用课间十分钟写出《Love Story》时,旧的构图规则早该被竹箫敲碎了。”
摄影棚外,米国新都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光影。
温迪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白久发来的课堂偷拍:
他躲在老师讲课的后面比耶,手上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他说让我们拍完后就去唐人街吃麻婆豆腐。”
温迪把手机递给都雨菲,两人笑出眼泪。
埃尔博得看着她们笑闹的侧影,想起今早收到的董事会邮件 ——
老顽固们正在核查白久的创作背景,试图从 “大学生身份” 找出商业炒作的破绽。
他不动声色地删掉邮件,对摄影师说:
“再来一组特写:让‘罗密欧’把竹箫抵在‘朱丽叶’掌心,对,就像… 用东方的乐器,在西方的石墙上刻下约定。”
镜头里,都雨菲的竹箫刚触到温迪掌心,背景里的折纸蝴蝶被风扇吹得轻颤。
有两只正好落在埃尔博得的西装肩头。
他没去拂开,只是望着取景器里那两个东方身影在西方布景中构成的画面 ——
没有动态视频的流转,却在静态定格里藏着更锋利的张力。
“把这组照片加急修出来。”
他将折叠椅上的旧卫衣拿起搭在臂弯,。
我要让全米国的地铁灯箱都知道这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