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过来扶云七七时，她本能地往后缩了半步。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包间里的烟酒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四个姑娘挤在她身后，她们的手紧紧攥着彼此的袖口，像一群被惊散后又拼命聚在一起的小兽。

云七七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自己说 “我接受道歉” 时，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沙哑。

那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走出酒店大门时，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云七七脸颊。

李经理叫的商务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时，他忽然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讨好的笑：

“云小姐，温总的猫信我一会儿推给您，您看先加个我的…… 方便路上联系。”

云七七犹豫片刻，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接受。

上车时，云七七裙摆上的碎钻蹭到车门把手，簌簌地往下掉。

她低头去捡，却发现那些亮晶晶的东西不过是塑料做的，边角还带着毛糙的切口。

就像这个圈子里的光鲜，凑近了看，都是扎人的毛刺。

后排的姑娘突然小声说：

“七七姐，你的脚踝……”

她这才注意到，刚才挣扎时蹭破的皮还在渗血，混着眼泪滴在丝袜上，晕开小小的褐斑，像朵开败的花。

车子发动时，云七七的手机震了一下。

原来是李经理发来的好友申请，备注栏写着 “尘义府李民”。

云七七点击通过。

很快，李经理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这是推荐联系人。

账号的头像是温迪本人，她戴着墨镜在大海边的自拍。

【尘义府李经理：这是温总的猫信】

【七七：收到】

云七七盯着屏幕上的头像，点开，温迪的资料页干净得像张白纸，只有签名栏写着 “do Anything I want”。

做任何想做的事。

点击添加联系人，很快温迪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云七七还是不敢相信，她今晚加了温迪的猫信。

是的，从温迪一出现在她视角里开始，云七七就认出了她。

【温迪姐姐：丫头，你今晚没事吧？】

【七七：迪姐，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温迪姐姐：哦？你脚踝还痛吗？】

【七七：没事的，已经不痛了】

【温迪姐姐：那你还必须得去医院看看，这事儿马虎不得】

【七七：谢谢迪姐，我会的】

【温迪姐姐：丫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七七：？】

【温迪姐姐：我在这圈子里都混过多久了，你这事儿我见得多了】

【七七：我的事您能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