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年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脸上堆满笑意:“兰儿,你在忙呢?”
姜兰抬起头,神色淡淡:“有事吗?”
“我给你做了些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什么叫你做的?这些分明都是厨子做的吧。表哥,我可记得你根本不会下厨。”
阮宜年尴尬地挠了挠头:“不都差不多吗?这有啥区别?”
姜兰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干脆:“你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兰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表哥。”
“既然你猜中了,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阮宜年目光灼灼,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石月有了身孕,可她实在住不惯客房。你看,能不能把珍宝院腾出来给她?我知道这委屈你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
阮宜年赶忙凑近,压低声音道:“等我和石月成婚那日,就从后门把你抬进来做妾。大婚当夜,我只陪着你,让石月独守空房。如此一来,王府上下自然都知道,我心里最在意的人是你。到时候,整个王府都能见证,你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姜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透着不屑:“这珍宝院是舅舅让我住进来的,你想让我搬走,得先问问舅舅答不答应。你自己去说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脾气,他那人固执得很,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他只顾着你。”
“那我也没办法。”
阮宜年顺势在姜兰身旁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腰,放软了语气哄道:“兰儿,你向来善解人意,事事都为我着想。这次就当是帮我一回,行不行?”
“不行!”姜兰猛地推开阮宜年,表情厌恶。
阮宜年顿时沉下脸,眉头拧成一团,烦躁地站起身。
没了利益驱使,他的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还好我只是娶你为妾,要是真让你当了世子妃,就你这任性的脾气,还不得把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姜兰沉默不语,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阮宜年心烦意乱,随意瞥了一眼桌上的本子,见姜兰正抄写菜谱,没好气地质问:“你抄这么多菜谱做什么?”
姜兰依旧不答,低头专注手中的笔。
“怎么?以后想要变着法子地做好吃的菜给我吃??你与其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讨好我,还不如现在就爽快的答应我,事事顺从我。”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沉默在蔓延。
阮宜年恼羞成怒,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袖子一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屋子。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书房,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烦躁不安。
片刻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翻找出自己的私房钱匣子,想要确认一下还剩多少银钱。
清点完毕,他眉头紧蹙,心烦意乱地将沈众唤来。
“你去查查账本,姜兰爹娘留下的家产,还剩多少?”
沈众恭敬地点头,快步离去查看账本。
不多时,他便抱着账本匆匆返回:“世子,账本在此,请您过目。”
阮宜年迅速翻开账本,目光在账目间扫视,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算计:“看来王府这些年大肆花销,也才用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你拿它去另盖个院子也绰绰有余。”
沈众闻言一愣,面露诧异之色:“世子,您还要动用姜小姐的家产来盖院子?”
“没错!”阮宜年眼神狠厉,语气坚决,“我和石月就快成婚了,总得有个新院子住。姜兰既然执意要守着珍宝院,那就随她去!让她在那儿住一辈子!”
沈众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姜小姐恐怕不会答应吧?”
阮宜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她不答应又能如何?她整个人都是我的,区区一点钱财,还不是由着我处置!而且,盖了一个新院子之后还剩一点,就当做是赏给她的吧!到时候再哄一哄就好了。”
在他的心中,姜兰的反抗根本不足为惧。
毕竟她都即将成为自己的小妾,在这等级森严的王府之中,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除非她甘愿被扫地出门,可他笃定,姜兰绝不是那般愚蠢之人。
届时即便满心委屈,也只能默默吞咽,绝不敢公然与他作对。
况且,在他看来,这一切也怨不得自己。
若不是姜兰执意不肯让出珍宝院,他又何必重新再盖一个新的院子??
如此盘算之下,阮宜年心中再无顾虑,只觉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