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淡定坐下:“我凭什么出去?给我个理由。”
“你都要当妾了,日后我便是世子妃,你需看我脸色行事。如今若不顺从,小心我日后变本加厉惩罚你,你最好想清楚!”
石月说到这里,神情又变得得意非常。
姜兰却噗嗤笑出声,全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我偏不走。”
石月咬牙,神色极为恼火,继而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来人!”
阮宜年住在隔壁,听见石月的叫声,立刻火急火燎冲了进来,急切道:“月儿,我来了!”
他扑过去将石月抱进怀里:“出什么事了?”
姜兰微微一怔——这阮宜年不是刚才与石月偷欢吗?怎么眨眼间从其他营帐冲进来?
难道刚刚那男子并非阮宜年?
联想到上次见石月与其他男子相拥亲吻,她忽而什么都明白了,垂眸低笑一声。
石月躲在阮宜年怀里,眼神带了几分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世子,你可算来了!刚刚姜小姐欺负我!也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她,她冲进来揪我头发、扯我衣服,怕是因要给你做妾心里不痛快,竟趁你不在时报复我……”
一听这话,阮宜年目光瞬间燃起怒火:“姜兰,你什么意思?做妾一事可是你答应的,怎的这会儿又迁怒到石月身上?!”
“表哥,我若真对石月小姐不满,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石月怎会这般模样?”
姜兰忍不住发笑——阮宜年不知是蠢还是傻,石月眼尾泛红,唇色微肿,分明还带着未退的情欲,被让狠狠疼爱过,就连床榻之上,怕都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他竟什么都察觉不出?
“你笑什么!姜兰!”阮宜年愈发气恼。
“表哥,我在笑你傻啊,石月小姐明显就是偷人了,你不知道吗?”
石月瞬间慌张摇头,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落下来,我见犹怜,“世子,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就是想要陷害我!!想要让你厌恶我。”
阮宜年轻轻摸了摸石月的秀发,“我信你。”
“姜兰,你有什么证据?”
姜兰动了动嘴角,那男子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了,她也懒得去找,既然阮宜年选择相信,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沉默了,什么也没有说。
“好,好!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对不对?石月肚子里怀着我唯一的孩子,你这般欺负她,就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姜兰,你好狠的心!”
“表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不许再和石月同住!”
“凭什么我走?”
阮宜年冷笑:“你说呢?我可是世子!而你,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小妾!况且你不是说要换营帐吗!赶紧换吧,别让我看见你!”说罢,他立刻唤沈众。
沈众带着几个侍卫走进来,二话不说便抓住姜兰的胳膊往外拖。
临走时,石月又一次朝姜兰投来挑衅的笑意,然后她钻到了阮宜年的怀里,抽抽搭搭地说:“世子,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可能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是我疏忽了,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让姜兰靠近你半步!!”
“嗯,世子.......”
姜兰被扔出营帐,她想再回去,却见门口有侍卫看守,根本不让她进。
此时夜已深,除了几盏灯火,四周漆黑一片。寒风阵阵袭来,虽说不算极冷,但要在外面熬一晚,她实在撑不住。
她去了阮才良的营帐,可阮才良与方沛萍同住。
此刻阮才良已睡下,只剩方沛萍未眠。
方沛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眼神毫无温度:“这么晚了,别闹事行不行?你舅舅在战场上受了那么多伤,本就一身病痛,今日又赶了许久的路,早累坏了睡着了。”
“舅母,我没闹事,是表哥把我赶出来了。”
方沛萍一愣,语气反而变得更加严厉,道:“你若温顺乖巧没惹怒他,他怎会这样做呢??这也是你咎由自取,别来找你舅舅告状!”说完,她转身进了营帐。
姜兰站在门口,垂眸不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无奈之下,她去找娄可儿。
娄可儿住在丫鬟的营帐,这里挤满丫鬟,一个营帐要住好几人。
听闻姜兰被赶出来无处可去,娄可儿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姐,世子怎能这样对你?您若不嫌弃,就睡我的床吧,我今晚打地铺。”
丫鬟营帐的床铺都是固定好的,并无多余。姜兰深呼吸:“不了,我打地铺吧。”
“那怎么行?小姐您还怀着……”
这里丫鬟多,姜兰担心被人听见,连忙捂着娄可儿地嘴巴,“小心隔墙有耳,我没事的,睡地铺而已,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