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帝将人都屏退了,一个人看着韩大人呈上来的奏报与呈上来的证据及李重一的证词。韩大人在刑部多年,每次奏报,都简洁有力,尽可能客观陈述事实,从不借疑难案件索要更大的权力。因此,皇帝对韩大人非常信任。
韩大人在奏报中言明,他不敢擅专此事,也不敢独断。抓暗探容易,惊动东凌暗暗埋藏于京畿附近的兵马就难了。奏报及李重一等人的供词中,言语均指向叶贤妃的庄子。
皇帝此时心中一片惊诧,他原以为是靖王与魏王的争权夺势,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叶贤妃叛国。
“陛下,刘统领求见。”大内总管在外恭敬地回禀着,皇帝沉声让刘进进来。
刘进星夜兼程从叶家当年的流放之地赶回来,回京后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入宫面圣。
“陛下,叶家叛国。”刘进见到皇帝的第一句话便是此话,并将暗卫在黔州查到的事情一一据实禀告。
叶家当年被流放去黔州后,叶家多数人疲于一路行走,最终一命呜呼。最终,叶家只有叶贤妃之兄活了下来,便是如今的叶大人。没入教坊司的叶家女眷,如今也只有叶贤妃与白尚书的叶夫人活下来。
叶大人在黔州得了个机缘,被东凌一位富户带走。带走他的,便是东凌的摄政王。而在黔州那位,早就不是叶大人了。再然后就是叶贤妃偶然得了几个宫女的指点,在御花园一舞,有宠于皇帝。叶氏则被混进了教坊司赐予功臣的舞娘中,去了白府。
后面的事情,便是叶贤妃专宠,诞下魏王,叶贤妃屡次挑衅宣德皇后,设计药杀宣德皇后。
皇帝把刘进呈上来的证据放在桌上,眼中露出几分杀意,很快又恢复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
“派人,盯着叶氏和贤妃。魏王府,也盯着。”
“卑职领命。”
皇帝在御书房坐了许久,最终起驾去了韩昭仪宫里。
韩昭仪此时正在宫里悄悄烧了一封信,那是白玥安送来的。信里言明了此时的情况,白玥安说靖王会暗中扶持她,助她登上贵妃之位,以此压制叶贤妃。
韩昭仪知道此事系关重大,也不敢妄动,只叫人调了些香料放在香炉中焚烧。随后,叫来珍宁公主,母女二人坐在窗前习字读书。
皇帝到韩昭仪所住宫殿附近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如春日枝头百花繁闹,最是舒心。皇帝闻了片刻,缓缓睁眼,让内侍不必通传,他先进去。
皇帝一进来看见的便是韩昭仪带着珍宁公主习字念书,母女二人穿着家常的衣物,说着最为寻常不过的事情。这让看了一早上奏报的皇帝很放松,他没说什么,站在远处看了好一阵,这才咳嗽了两声。
韩昭仪速速带着珍宁公主见礼,皇帝来了,宫女换上新的糕点和茶点。韩昭仪也没说什么朝政的事情,只是挑些寻常家常事务与皇帝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