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儿子不是在省城上学吗？\"张建军突然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马师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张彩色照片——他儿子正在学校的计算机房里操作同样的Ibm电脑，背后墙上贴着\"红星雏鹰计划\"的横幅。

林美玲这次换了策略。她穿着红星女工制服混进办公楼，胸前别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工牌。鳄鱼皮包里装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瓶掺了磁粉的墨水，只要倒进打印机，就能让整个系统瘫痪。

但她没算到秦雪的防备。当她把墨水倒入打印机时，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同时启动，稀释的墨水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滴，在雪白的衬衫上染出诡异的蓝色。

更致命的是，藏在打印机底部的相机已经拍下全过程。第二天，这些照片出现在赵氏集团每位高管的办公桌上——每张背面都印着计算机自动生成的证据链，详细记录着林美玲这半年来的每一次破坏行动。

七月的暴雨来得突然。陈志远站在窗前，看着工人们冒雨搬运最后一批电脑。这些设备将安装在各个关键部门，用光纤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苏晓梅轻轻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刚打印的月度报表。往常需要三人核对一周的数据，此刻在纸上整齐排列，最下方跳动着令人振奋的数字：管理成本下降37%，决策效率提升400%，预计全年可节约人力开支二十八万元。

\"志远哥，财务科的小刘...\"少女欲言又止，手指绞着衣角。

\"她主动申请去职工夜校学电脑，是吧？\"陈志远微笑着指向窗外。雨幕中，二十多个年轻职工正冒雨赶往培训中心，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伞，而是紧紧抱在怀里的《doS操作手册》。

张建军突然闯进来，军装上滴着水。他二话不说把一个铁皮箱砸在桌上，箱盖弹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用废旧零件组装的\"红星牌\"电脑原型机，主板上赫然刻着五角星与齿轮的图案。

\"楚工设计的，秦医生搞的防病毒程序，我负责焊接。\"工程师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成本只要进口货的三分之一。\"

表彰大会在计算机中心举行。李小花紧张地按下电源键，当\"红星管理系统2.0\"的界面亮起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全厂数据流，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场静默的革命。

陈志远站在主机房前，指尖轻抚过整齐排列的机柜。冷却系统的嗡鸣声中，他仿佛听到了时代齿轮转动的声响。玻璃门上倒映出的身影与1987年的阳光重叠，在崭新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角落里，那本Ibm宣传册静静躺在书架上，封面的蓝色标志已经有些褪色。而在它旁边，是一沓用红星自产打印纸输出的《办公自动化白皮书》，扉页上印着张建军手绘的电路板图案，下方是一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用中国芯，算中国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