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的意识被拽入一片纯白。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金箍棒不见了，铠甲消失了，甚至连身体都变得半透明，仿佛只是一团凝聚的意志。

“这是哪儿？”他皱眉，声音在虚空中没有回响。

“你的意识深处。”

女娲的虚影浮现，但这一次，她不再是数据缠身的机械神明，而是恢复了上古时期的模样——长发如瀑，眼眸如星，指尖流淌着星河般的光辉。她的声音也不再是冰冷的合成音，而是带着某种久违的温暖。

“火种的核心，是选择。”她抬手，纯白空间中浮现出三个光球，悬浮在悟空面前。

金色光球——佛光流转，内部隐约可见无数轮回的影像：悟空戴上金箍，成为斗战胜佛；玄奘端坐莲台，诵经千年；天庭与灵山永恒运转，众生在既定命运中循环。标签闪烁：「继续轮回」。

血色光球——妖气沸腾，画面中是悟空挥舞金箍棒，砸碎南天门，踏碎凌霄殿，万仙陨落，三界崩塌。标签猩红：「大闹天宫」。

蓝色光球——表面平静如水，内部却混沌不明，没有预置的影像，只有一片模糊的未知。标签微微闪烁：「未知」。

“如来选择了‘佛’。”女娲轻声道，“祂将火种改造成系统，让神话成为永恒的牢笼。”

悟空盯着三个光球，忽然咧嘴笑了：“所以，老孙现在要选一个？”

“不。”女娲摇头，“我只是告诉你，火种的真正力量——是选择权。”

悟空没有犹豫。

他伸手，一把抓住金色光球，五指收紧——

“咔嚓！”光球碎裂，佛光四散，轮回的影像如烟消逝。

“如来定的路，老孙不走！”

血色光球被他另一只手捏爆，妖气炸开，大闹天宫的幻象化作血雾。

最后，他盯着蓝色光球，冷笑一声：“未知？装神弄鬼！”

“砰！”光球粉碎，蓝光如星尘飘散。

女娲的虚影微微震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欣慰：“你果然……不一样。”

纯白空间开始崩塌，裂痕如蛛网蔓延。悟空的身体重新凝实，金箍棒的重量回到掌心。

“火种不是让你选现成的路。”女娲的声音逐渐远去，“而是……让你创造自己的路。”

意识回归现实的瞬间，剧痛袭来！

赛博如来的数据触须已经刺入悟空胸膛，金色代码如毒蛇般缠绕火种芯片，疯狂改写协议。

“孙悟空，你太慢了。”赛博如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下，“火种v1.0的权限，在我面前毫无意义。”

悟空咬牙，金箍棒横扫，却穿透如来的虚影——祂的本体早已量子化，攻击无效！

“没用的。”赛博如来的千手展开，每一只手掌都浮现出不同的佛经代码，“你只是旧版本的残次品，而我……已进化到v9.9。”

数据洪流轰向悟空，他的身体开始像素化，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此刻——

“菩提本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