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知道，这老两口是因为自己升了副科长，又结交了金一趟这样的人脉，还跟厂领导走得近，所以即便不指望自己给他们养老，也想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关系。

从易中海再也不提那张自行车票和欠款的事儿，就能看出来，这老家伙现在不敢轻易得罪自己了。

正好，方卫国本身也没那个闲工夫给他们养老。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几杯茅台下肚，易中海借故把一大妈支开，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卫国啊，”他试探着问道，“今天金老爷子来找你，是……”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方卫国的脸色，“我听说，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呐？”

方卫国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一面之缘罢了。”

“那你，是不是也懂医术？”易中海紧追不舍。

“不懂。”方卫国矢口否认。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上次金一趟犯了急症，眼看人就不行了，我恰好路过，顺手救了他一命。”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听在易中海耳朵里，却不啻于一声惊雷，让他心潮澎湃，简直不敢相信。

方卫国又慢悠悠地提了一句，说金一趟今天就是特地来感谢他，还请他吃了顿涮羊肉。

“涮羊肉？”易中海一听，顿时一脸羡慕，再看看自家桌上的饭菜，忽然就觉得不香了。

“我那都是些土法子，懂点皮毛而已。”方卫国故作谦虚。

可他越是这么说，易中海就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心里更是看重了几分。

眼见时机成熟，易中海不再顾忌，向方卫国倾诉起自己多年的心病。

他说自己和一大妈一直没孩子，就是因为年轻时在厂里受了工伤，伤到了下面。虽然现在略有恢复，但状态却大不如前。

方卫国故作好奇地追问，易中海便压低了声音，红着一张老脸，将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方卫国听完，煞有介事地分析点评了一番他的受伤程度。

易中海听得老脸涨红，却还是不停地点头，最后一脸期盼地问道：“卫国，你看我这毛病，还有得治吗？我也不求别的，不求什么享乐，就求能有个后，给我养老送终啊！”

他将自己最隐秘的隐私和最迫切的诉求，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了方卫国面前。

“这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方卫国摇了摇头。

“我那土法子，以前都是用在牛马牲口身上的，可没在人身上试过。再说了，我连个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这要是给你治出了事儿，我可是要蹲大牢，毁一辈子前程的。”

易中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感觉自己被耍了，但又不敢发作。

但他还是想用钱来打动方卫国。

“卫国，钱不是事。只要是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