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笑着揭下一片薄荷叶，贴在了她的小额头上：“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好舒服！”闫解娣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叶子，小嘴一撇，有些委屈地说道：“我爹和我哥平时就知道骂我，我哥还老骗我东西吃。卫国哥，你真好。”

方卫国闻言，心里一软，拉起她瘦弱的小手，轻轻揉了揉：“以后就把我当你亲哥。想听收音机了，随时过来。”

闫解娣开心地连连点头：“嗯！卫国哥，我已经学会干活了，以后能帮你干活！”

方卫国看着她脏兮兮的小凉鞋，计上心来：“是吗？那正好，帮我把这双凉鞋刷了，要是刷得干净，我奖励你一块麦芽糖。”

“真的？”闫解娣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

方卫国拉住正要去打水的闫解娣，凑到她耳边，低声交代道：“记住，待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主动要帮我刷鞋的，知道吗？这样，别人才会夸你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孩子。”

他神色严肃地强调：“以后不管谁问，你都得这么说。不然，以后就不让你干活，也没有糖吃了。”

闫解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记下了。

“真乖。”方卫国满意地夸了一句，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心里感慨，这小丫头的皮肤，还真是柔滑。这亲昵的举动，透着他对这个懂事又可怜的小姑娘发自内心的喜爱。

不一会儿，闫解娣就捧着那双白色的塑料凉鞋进了屋。

鞋子刷得锃亮，在灯光下都能照出人影儿了。

“卫国哥，你看，干净了吗？”

“干净，刷得真不错！”方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颗用油纸包着的麦芽糖，递给了她，“这是奖励你的。”

闫解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糖，要知道，平时她哪能吃到这个。她把糖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化开，甜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吃完糖，她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看着屋里，又主动开口道：“卫国哥，你这屋子有点脏了，我帮你扫扫地吧，我有力气！”

说着，也不等方卫国同意，就自觉地拿起墙角的扫把，有模有样地扫了起来。

就在这时，何雨水推门走了进来。

她半个多月没见着方卫国了，心里惦记着，一下班就赶了过来，本想着帮他打扫打扫卫生，洗洗攒下的脏衣服，谁知一进门，就看见闫解娣这个小丫头在帮忙扫地，不禁有些诧异。

“解娣，你怎么在这儿？”

闫解娣一听是雨水姐的声音，赶忙挺起小胸脯，大声解释道：“雨水姐，我是主动来帮卫国哥干活的！卫国哥还奖励我糖吃了呢！”

何雨水听了，心里好笑，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就对靠在椅子上的方卫国说：“卫国，你那些脏衣服呢？都拿出来，我给你洗了。”

方卫国也乐得清闲，一点儿也不客气，指了指床底下的一个盆，何雨水端出来一看，好家伙，攒了老大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