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听,心疼得直抽抽。眼看方卫国伸手要去拿那瓶茅台,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酒瓶夺了过来,护在怀里,坐下后强硬地说道:“这是我家的酒!不给你们喝!这菜让你们吃了,都算是糟蹋了!”
娄晓蛾看不下去了,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酒瓶,冷冷地质问道:“许大茂,这酒,这菜,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这个家里的开销,哪一样不是我出的?你的工资呢?”
许大茂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工资一分没往家里交过,这事儿他心虚,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娄晓蛾不再看他,将酒瓶往桌上一放,对方卫国和刘海中说道:“方哥,二大爷,你们别理他,继续吃,继续喝。”
刘海中明知故问地“哟”了一声:“大茂,你工资没上交啊?这可不行啊,家里开销都靠晓蛾一个女同志,这事儿咱们院里可都知道了啊。”
这话纯粹是给许大茂上眼药,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敢接话,只能扭头拿了双筷子和一个酒杯,闷头坐下,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饭菜,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尴尬。
眼看着自己珍藏的茅台被方卫国和刘海中一杯杯地灌下去,许大茂心疼得滴血。为了不继续吃亏,他索性也不顾形象了,撸起袖子就跟两人抢着吃,抢着喝。
一瓶茅台很快见了底,娄晓蛾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五粮液。
许大茂肉痛得龇牙咧嘴,却又不好意思再阻拦,只能加入更激烈的争抢行列。
最终的结果是,许大茂把自己给灌趴下了,烂醉如泥地倒在桌子底下。而方卫国和刘海中,却只是面色微红,眼神清明。
刘海中见饭也吃完,酒也喝光,正主也醉倒了,便心满意足地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方卫国叫到了院里的那棵大槐树下。
“卫国啊,”刘海中搓着手,压低了声音,“之前托你办的那事儿,怎么样了?”
“跟我们领导提了,”方卫国递了根烟过去,“领导说,想往上提,得做出点成绩来。”
“嗨!这帮当领导的,就是难缠!”刘海中有些失望,随即又凑近了些,“卫国啊,你看……是不是得走动走动关系?”
方卫国没接话,反而问道:“二大爷,你家光齐,工作还没着落吧?你可有三个儿子呢,不能光想着自己,也得替孩子们想想啊。”
这话点到了刘海中的痛处,也让他意识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朝中有人好做官,厂里有人好办事嘛。”方卫国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瞒您说,二大爷,我想往人事科调动调动。虽然现在还没什么把握,但要是真能成了,那权力可就不小了,安排几个岗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刘海中听得先是一愣,随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一拍大腿,表态道:“卫国!这事儿二大爷支持你!你说,需要多少,二大爷给你想办法!”
方卫国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刘海中那张急切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大爷,这打点嘛,自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