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和躲闪,反而透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坚定:“卫国兄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事到如今,我……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声音有些发颤,“白天那事儿一闹,我算是彻底看清贾家那老婆子和她那宝贝儿子的嘴脸了!我这名声算是彻底坏了,往后在这院里,还怎么做人?”
方卫国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哦?怎么说?贾张氏又给你气受了?还是贾东旭又犯浑了?”
“老婆子倒是没敢再犯横,估计也是被你吓着了,又怕一大爷说她。”
秦淮茹苦笑一声。
“可贾东旭他本来就有伤,白天又气又急,刚才又犯病了,大夫来看过,说得再躺上一个礼拜才能下地。他这一躺,家里这日子就更紧巴了。”
方卫国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紧巴什么?不是有易中海和你那傻哥哥帮你衬着吗?他俩不是上赶着给你家当长工、送温暖?”
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这事儿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把贾张氏那张脸给揍肿了,让她知道疼,这事儿能那么容易了结?傻柱赔了她十块钱医药费,一大爷又自掏腰包垫了十块,这才把那老虔婆给打发了。”
“十块?!”秦淮茹惊呼一声,十块钱对她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她随即又颓然地低下头,幽幽叹了口气,“唉,就算这样,我在那家里,想当家做主,也难啊……”
“难?我看是你自己太软了!”方卫国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秦淮茹的眼睛,“秦淮茹,我跟你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越是忍让,贾家那俩货就越是蹬鼻子上脸!你得硬起来!拿出你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踱到秦淮茹身边,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想想,你现在怕什么?名声?白天闹那么一出,你名声还能好到哪儿去?你真正该做的,是抓住贾家的软肋!只要你豁出去,跟他们提离婚!就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要带着孩子走!你信不信,贾张氏和贾东旭立马就得怂!”
方卫国的手顺着她的肩膀缓缓下滑,语气却依旧冷静地分析着:“贾东旭现在就是个废人,离了你,谁肯嫁给他?哪个女人愿意进门就伺候一个瘫子,还得养着个刁钻刻薄的恶婆婆?他们不敢离!他们怕!所以,你得拿出你的态度来!”
说话间,方卫国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秦淮茹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反而像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方卫国将她揽入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方卫国就骑着他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出了门。
作为轧钢厂新晋的采购员,他现在可是有了正儿八经的“公干”理由在外面跑动。
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装着两条还在微微摆尾的大鲤鱼,车把上挂着一个布袋,隐约能看到两根肥硕的大猪蹄子,另一个小点的布袋里,则是满满当当、红彤彤的五斤大苹果。
他七拐八拐,来到城南一处独门独院的小楼前。这里住着祝珊珊,是他利用采购员身份在外面“发展”的几个女人之一。
祝珊珊的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一个不算太难缠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