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钱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蔡全无,蔡师傅,也是我一朋友。”方卫国又转向钱志,“老蔡,这是我哥们儿,钱志。”
钱志虽然喝得有点高,但脑子还没全糊涂。他一听是方卫国的朋友,又见对方态度这么和善,立马也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蔡师傅,你好你好!”
蔡全无哪经过这个啊?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人,竟然主动跟自己握手!他连忙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有些拘谨地跟钱志握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蔡全无心里对方卫国的感激又加深了几分,觉得方先生这人,真是仗义,看得起咱这些苦哈哈!
而钱志那边呢,对方卫国的印象更是“噌噌”往上涨!
他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对底层的老百姓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看到方卫国对一个拉车的都这么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心里那叫一个佩服!
觉得方卫国这思想觉悟,真是高!品格,真是高尚!高风亮节啊!
心里一舒坦,再加上蔡全无也是个实诚人,端着小酒盅,一杯接一杯地敬酒,说是感谢方先生,也感谢钱大哥看得起。钱志本来就愧疚,这会儿更是抹不开面子拒绝,索性就放开了喝。
可他那点酒量,哪经得起这么灌啊?几轮下来,钱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脑袋一歪,“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得,送钱哥回家吧。”方卫国看了看烂醉如泥的钱志,对蔡全无说道。
“欸!好嘞!”蔡全无二话不说,上前就把钱志架了起来。钱志人高马大的,分量不轻,蔡全无费了点力气才把他扶稳。
方卫国付了酒钱,跟徐慧真打了声招呼,便指引着蔡全无,把钱志弄上了他那辆半旧的人力三轮车。
夜风习习,车轮滚滚。到了钱志家住的筒子楼下,方卫国让蔡全无先回去,自己则半搀半架地,把钱志往楼上弄。
这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
筒子楼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的灯大多都熄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钱志家的窗户,还透着一点微弱的灯光。
文丽果然还没睡。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方卫国能不能把钱志糊弄过去,一颗心就跟揣了个兔子似的,咚咚直跳。
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文丽赶紧迎了出去。一看,是方卫国搀着醉醺醺的丈夫回来了。
“他又喝成这样?”文丽上前搭了把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更多的是无奈。
“没事儿。”方卫国一边把钱志往屋里扶,一边压低声音解释道,“误会解开了,你男人心里过意不去,自己罚酒,多喝了几杯。”
文丽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悄悄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冲着方卫国眨了眨眼。
方卫国把烂醉如泥的钱志扔到床上,然后转过身,对文丽使了个眼色。
文丽心领神会,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眼神也变得水汪汪的,充满了某种兴奋和期待,简直媚眼如丝。
“胆子够大的啊?”方卫国凑近她,低声调侃道,“不怕你男人醒了?”
“怕什么?”文丽舔了舔嘴唇,吐气如兰,“老话不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嘛!再说了,他喝成这样,打雷都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