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赶上今天这全院大会，他索性就借着这个由头，明着捧方卫国，暗着踩许大茂。

他可听说了，方卫国跟许大茂在乡下就有过节。

所以啊，他才在会上那么不留情面地罚许大茂扫一个星期的厕所，也算是给方卫国出了一口气，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全院大会一散，各家各户的人都回了屋。

贾张氏饿着肚子，却没急着上炕睡觉。她贼眉鼠眼地凑到儿媳妇秦淮茹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淮茹啊，我问你，那个新来的方卫国，是不是你们那儿的老乡啊？”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含糊地应道：“嗯，算是一个公社的。”

她可不敢说得太近乎，心里有鬼，生怕这老虔婆疑心她跟方卫国有什么私情。

贾张氏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又追问道：“那住得远不远？是不是一个村的？”

“隔壁村的。”秦淮茹小声答道。

“哎哟！那不就是邻村嘛！”贾张氏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几分埋怨的神色。

“我说淮茹啊，既然是这么近的老乡，人家新搬来的，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也不知道过去关照关照？去看看人家家里有啥活计，帮着干干嘛！”

一旁的贾东旭听了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娘这抠门算计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平时只有占人家便宜的份儿，哪有主动推着自家漂亮儿媳妇去给个未婚小伙子帮忙干活的道理？

贾张氏见儿子那副不开窍的模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可听说了，那方卫国，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都没了。这光棍汉子，手头肯定宽裕着呢！不像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爷几个都饿了好几天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是拐弯抹角地让秦淮茹去借粮呢！

贾东旭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心悦诚服的谄媚笑容，冲着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妈，还是您老人家高明！这方卫国，可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大肥羊’嘛！”

秦淮茹听着婆婆和丈夫这一唱一和，心里是又气又急。

她知道，找方卫国借粮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

方卫国那个人，精明着呢，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而且，她也怕婆婆是借着这个由头，试探她跟方卫国的关系。

她连忙找借口推脱道：“妈，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要不，等明天白天再说？”

“呸！不方便什么！”贾张氏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咱们家可没那么多穷讲究！让你去借粮，又不是让你去跟他上床！赶紧去！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她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贾东旭，“还有你！别跟着瞎掺和！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