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拉着洋车,跑得呼哧带喘,心里却纳闷得紧:“方爷,您是怎么算到今儿晚上范大同那孙子就一定跟马秀莲勾搭在一块儿的?”
方卫国坐在车上,稳如泰山,嘴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蔡师傅,你听过‘隔三差五’这个词儿吗?”
“隔三差五?”蔡全无愣了愣,挠了挠头,“听是听过,不就是说有时候隔三天,有时候隔五天,不常来的意思?”
方卫国见他一脸懵懂,便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解释道:“男女之事啊,蔡师傅,你没经过,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像范大同这个年纪的,不比那些毛头小子,血气方刚,天天都想着那点事儿。他这种老油条,精力有限,往往是隔上几天,才会有那么一次。”
“这‘隔三差五’,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蔡全无听得一愣一愣的,方卫国又进一步点拨了几句,他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既佩服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哎哟喂!方爷,您这学问可真是活学活用!一个成语都能让您琢磨出这么多道道来!佩服!佩服!”
他一边讨教着这些“学问”,一边脚下加劲,洋车在夜色中飞驰,很快就到了马秀莲住的那个大杂院门口。
方卫国下了车,问蔡全无:“确定他们俩都在屋里?”
蔡全无往院子里探头探脑地瞅了瞅,又侧耳听了听,压低声音道:“错不了,方爷!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见范大同鬼鬼祟祟地溜进去了!”
方卫国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了大杂院。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马秀莲那间小偏房前,只见屋门紧闭,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门栓也从里面插上了。
屋里隐隐约约传出咿咿呀呀的京剧声,显然是用来遮掩动静的。
方卫国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他经验何等丰富,只听了片刻,便从那刻意放大的京剧声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晃动声。
他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冷笑,趁着旁边无人注意,心念一动,整个人便如青烟般,直接穿墙而入,进入了屋内。
屋内的景象,果然如方卫国所料。
范大同和马秀莲正纠缠在一起,两人都沉浸在原始的欲望之中,浑然没有察觉到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方卫国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心里暗道一声“罪过”,却也没打算打扰他们的“好事”。
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那台老式相机,对着床上那对“野鸳鸯”。
咔嚓!咔嚓!咔嚓!
接连按下了三次快门。
刺眼的闪光灯和清脆的快门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惊动了床上的两人。
范大同和马秀莲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分了开来,惊恐地睁大眼睛四下张望。
可屋里除了他们俩,哪还有第三个人影?
两人面面相觑,都以为是自己太过投入产生了幻觉,惊魂稍定后,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
方卫国得手之后,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马秀莲的屋子,回到了雪茹丝绸店的休息室。
陈雪茹一直在焦急地等着他,一见他推门进来,立刻迎了上去,一边帮他脱下带着夜露的外套,一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方卫国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点了点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