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却把旁边枕头压出一凹窝,小毛球放窝窝中间,空调调至23度,拉一条薄毯将两人盖住,各自补觉。
张却一觉从当日傍晚睡到第二天晚上,饿醒的他揣着鬿雀上街吃饭。
反正是睡饱了,他干脆转一转,去顾辞安那里看看他说的帮莳柳办欢迎宴的事有什么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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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
顾辞安受张九川委托为其干妹妹操办的欢迎宴在湖湾酒店如期举行。
其时灯华酒馥,湖风清凉。
澍海市政场高位张九川接干妹妹入门庭照料可不是娃娃小事,全市有头有脸的无一缺席。
既是为莳柳特设宴席,自然她就是晚宴主角。
近日她吃住在茵蔚轩,给绣花的理布、劈线、洗绣品……
干一些杂活。
偶尔还要被他心声牵制腿脚意愿,为潜心刺绣少言寡语安静的美男子端茶送水,捏肩捶腿。
不时还要在他邪恶心声里做一些不擅长但能的或温婉,或略带一点风情的姿态供其观摩。
每每她想撂挑子,季逾腕上的天极琀就凄凉哀求她援救。
莳柳气场幽冷坐在主席上,看着满堂满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禁感慨附于财权大树上的自己人前好光亮,人后好心凉。
张九川以主人立场把莳柳身份向宾客介绍完,放话让众宾自便,后与老相熟酬酢去了。
珍馐琳琅的席面前很快只剩下莳柳一人。
张家有两大混子:顾辞安和张却。
虽说家族里出了两个充数的,人前家教还是挺严格的。
所以尽管莳柳身份证年纪跟张却差不多,她却是坐的长辈桌,而张却、顾辞安还有张既等只能坐晚辈桌。
见主席上人散,张却立即在她身边坐下,邀她喝酒,给乐于尝试新事物的她介绍桌上各种外国酒的特点。
作为莳柳的小跟班兼迷弟,让莳柳这个难融于俗尘的大佬落单是他的失责,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接着,觊觎莳柳美色气质的顾辞安也热烘烘黏了上来,要跟她碰酒。
不经意总要把她注灵过的檀香手串展示出来,怕她看不见似的。
莳柳看着比之前“干净”了一些的他,眉头稍微不那么紧。
接受了与他小酌一口。
当人嘛,多少得有点人样。
不然就成了姓季那种除了颜值和才华再无可取的讨嫌之人。
呃……
莳柳才这样一想,不知怎的目光恰巧就捕捉到放下高脚杯起身往外庭去的那绣花郎。
他确如张却夸赞,一入公众场合必是一身精致不苟打扮:
西装革履,姿颀腰挺。
与寻常精英迥异的是,他左耳总饰着一条长及肩头的银线,让他沉稳清冷的形象另添几许离经叛道意味。
吃过那根银线亏的莳柳每次看到都心堵得慌。
当见到季逾一现身就被一些只裹半块薄布的女人围住,只见高峻的肩膀脑袋,她心中另生起一股怪火。
闷闷的,酸酸的。
却不忘嘲那些被美色迷惑的女人脑子进水。
就在这时,顾辞安说:“餐厅里怪闷的好无聊,我带你去外庭花园看夜景好不好?”
莳柳犹豫间,他又说:“或者去跳舞?唱歌?桑拿……你可能不太习惯,美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