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意外之喜,秦绥绥早在过来之前,医院那边就已经告诉过她,这边的人参种植项目部设置在村里,所以她过来之后,可能要在村民家里借宿,谁曾想她运气这么好,直接就遇到了大队长夫人,这下连住宿的事情也一起解决了。
秦绥绥愉快地跟上去:“那就多谢婶子了,这几天可能就要麻烦婶子和叔了!”
张婶子笑得合不拢嘴:“不麻烦不麻烦!你是专家,能住在我们家是我们家的荣幸!不过有个事情要提前跟你说,就是过两天我一个侄儿要从南边过来,到时候也要住在我们家。不过你放心,我们家位置很大很宽敞,房间也够住。但你要是介意的话,婶子一会儿带你去住别人家。”
秦绥绥摇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我怕跟别的婶子没有跟您这么投缘呢!”秦绥绥确实不介意,本来借宿在别人家,就不能可能要求人家家里没男人,再说又不是孤男寡女住一起,有什么好介意的,能有个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白河大队就在长白山脚下,村长家住在村中心,确实如张婶子所说,位置很宽敞,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这会儿是白天正式上工的时候,家里没什么人,张婶子把秦绥绥带到一个靠窗的房间:“小同志,这是我小闺女的屋子,她在城里读高中,暂时不在家,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秦绥绥打量了一下,屋子宽敞明亮,十分整洁,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小姑娘。
秦绥绥高兴地点点头:“多谢婶子!那我就暂时住在这里叨扰你们了。对了,住宿费我就按照市价一天两毛钱给您,我可能会住一个多星期,具体就先算十天,到时候多退少补,这是两块钱,您先拿着,吃饭的事情我还暂时不能确定,到时候如果在家里吃,我会提前说,咱们伙食费另算。”
张婶子对她更满意了,本来她男人是大队长,这个人参种植项目在他们村开展,这些专家来,就是为他们村增收的,上面的意思是不主动收钱。
可这小丫头实诚啊,一来就给她塞钱,还不少呢!人家要给,她也犯不着不要,大不了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多上点心!
张婶子越看秦绥绥越喜欢,真是一个好丫头,就是可惜英年早婚了!
看到递过来的钱,张婶子也不跟她客套:“行,那就这么算着,放心,婶子保证你在这里住得舒舒服服的,这钱不白花,来,你先歇着,婶子先给你把床铺上!一会就在家里吃午饭!”
等收拾好房间,秦绥绥在房间小憩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张婶子在外面敲门喊吃饭。秦绥绥睁开眼,看着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蓝格子粗布窗帘,还有点恍惚,已经中午了,也不知道裴九砚到哪了,在火车上有没有吃饭。
她一边起床一边应张婶子,收拾好出房间后,才发现张家人几乎都回来了。张家人口不算多也不算少,除张婶子外,就是她丈夫常德禄,大儿子常海一家和二儿子常江一家,小儿子常河和小女儿常静都不在家。
秦绥绥一一跟他们打招呼,许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常家人对她有些恭敬,秦绥绥不习惯这种氛围,吃完饭后,就让大队长常德禄带她去了人参种植项目部。她来这里到底是借着学习交流的名义来的,看爸妈的事只能在暗中进行。
“人参种植项目部”这个名字听着很高大上,其实就是在村里盖了几间房,用于种植人员的研究工作以及居住问题,人参主要种植在山上。
这里属于研究重地,门口还有安保人员值守,常德禄不能进,秦绥绥道谢之后,就给安保人员看了身份证明,自己进去了。
只是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一阵“嘎嘎”的叫声,伴随着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而后一个藏青色的身影飞快从自己面前闪过。
秦绥绥被吓一跳,还没回过神呢,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小丫头,快来帮忙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秦绥绥这才发现,刚才从她面前闪过去的那道身影,居然是她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变脸大叔!
而正追着他跑的,居然是一只肥硕的大白鹅!
这场面实在太好笑,秦绥绥不地道地捧腹弯腰大笑起来。
关键那大鹅看见秦绥绥这个陌生人就跟没看见似的,就一门心思追着徐寿全跑。徐寿全气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你这个臭小……臭丫头,见死不……不救!”
秦绥绥笑够了,才从包里掏出一小把高粱米,撒到一旁的地上。大嘴里还劝解着大鹅:“鹅大哥,你别追他了,我们都不是坏人,是来这里学习种人参的!”张婶子说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老头”,秦绥绥一想就明白了,徐寿全跟她一样从外地来的,而且在车上也说自己从事农业种植方面的工作,那肯定就是他了。
大鹅像是听懂了秦绥绥的话似的,最后狠狠叨了一口徐寿全的屁股,才慢悠悠地扑扇着翅膀去吃地上的高粱米。
徐寿全疼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却不敢叫出声,只能愤恨地看向秦绥绥:“它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秦绥绥却摩挲着下巴,看着吃高粱米的大鹅两眼放光,早就听说东北的大鹅战斗力极强,可以看家护院,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要是弄两只回去……
“还不走杵那干嘛呢?要进山了,就等你一个人了!”徐寿全不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绥绥有些没明白过来:“进山干嘛?”
徐寿全没好气:“人参种在山里,不进山去看,难道去你家里看啊?”说完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嘀嘀咕咕:“要不是为了在这等你,我也不会被鹅叨屁股……”
秦绥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