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留步。”
她的声音沙哑。
周从昱和周从显两人同时回头。
周从昱,“姚夫人这声音……”
文惜一贯昨日的做派,阴阳怪气道,“还不是行馆漏雨,现在行馆里咳嗽声就如同戏院的锣鼓一样。”
“文惜。”姚十三假意阻止了一下。
随后她歉意地看向周从昱,“本怕过了病气给小公子,只让下人送上贺礼的。”
“只是周大人着实忙碌,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遇上,索性宴会上一同取了离城的路书。”
周从昱笑了下,“路书已经让人去取了,夫人莫急,先吃过宴席就能送过来了。”
他的话落音,就有一个官兵将他叫了出去。
“衙门里有急事,我先去一趟,失陪。”
厅堂里瞬间就剩下姚十三和周从显两人。
她的心头一颤。
眼神不自然地下垂。
“文惜,走吧。”
她刚迈出一步。
一道高大的人影就挡住了前路。
周从显看向她掩在袖中的手指,声音里尽是隐忍,“周某想同夫人打听个人。”
姚十三被挡住了去路,猛地收住了脚。
她悄悄攥紧了手心,有些嘶哑的声音也紧绷起来。
“这位大人问错人了,我不是贺州人。”
周从显的身形不动,“周某要找的人也不是贺州人,却与夫人有几分相似。”
她的眼睫一闪,几乎以为是周从显识破了她的伪装。
还不等她说话,他继续道。
“她说她小时候给父亲煎药不小心烫了手指,所有她的右手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烫伤疤痕。”
“她还说因为母亲玉佩系在她的手腕上,所以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白色的痕迹。”
周从显一边说,一边逼近了一步。
他的声音渐冷,“她姓姜,是周某的妾室,敢问姚夫人可见过。”
姚十三被逼得后退了一步,句句质问险些砸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指尖冰凉一片。
文惜眸底闪过一丝惊色,随后她暗暗扶住姚十三。
“周世子所问之人,可是姜娘子,可是姜娘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现在在这里质问我家夫人一个已故之人,是何缘故?”
周从显的眸子渐冷,“死了?真死还是假死,恐怕就要问问姚夫人了。”
姚十三定了定心神,她咬着舌尖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目光。
“我既不认识这位大人,更不认识大人的妾室。”
“若是那位姜娘子已经去世,我很遗憾不知什么地方触动了大人。”
周从显又逼近了一步,“你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可知道你这双眼已经泄露了许多!”
他再逼进一步,他咬着牙,声音冷得似刺骨的寒风。
“你费劲心力从我的身边飞走,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姚十三几乎都以为周从显是真的看穿了她的伪装。
她的声音抖了抖,“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文惜伸手刚出一招,就被周从显一章打退了好几步!
他抬手刚触到面纱,门口就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可是本王的妾室惹恼了周世子。”
周从显的指尖微颤,随后他收起了手指。
转身向萧恕行礼,“下官周从显见过成王殿下。”
萧恕越过周从显直接在姚十三的跟前站定。
“姚儿,本王是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姚十三看着萧恕那一双几乎望不到底的眸子。
她的唇角一抖,刚下行礼认罪的时候。
她的臂弯被人一把扶住。
萧恕的声音淡淡的,“惹了谁,都不能惹了本王的姚儿。”
他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周从显,“本王,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姚十三下意识一缩,却动弹不了,只觉得臂弯的手指有些烫。
周从显知道成王现在是在讽刺自己。
可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处处都像姜时窈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他的目光迎上成王,“下官好像从未听说过成王府还有个有姚夫人。”
萧恕的眸色渐冷,“原来本王纳妾取妃还要同周世子报备。”
“还是周世子抄了成王府不够,还要抓点儿女人才行。”
周从显双手抱拳,“殿下恕罪,下官绝无此意。”
萧恕的唇角一勾,伸出手指划过姚十三的脸颊。
“你看你,好好的戴什么面纱,勾起了周世子的相思之情。”
姚十三隔着面色也觉得脸颊一凉!
萧恕就是个疯子!
她分明瞧见了他眼中的戏谑。
幸好她今日易容了,若是被当众摘下面纱,她就是十张嘴也无法辩解了。
世上哪里来得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