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小在一众皇子中厮杀长大,哪有什么温润如玉。
都是假象!
萧恕的眼眸轻垂,掩下一片冷光。
“姚娘子若是任意妄为,本王也不知今日会不会犯下杀戒。”
姚十三抿紧了嘴巴。
她才刚出来,还没开启新的生活。
离开生活了近十年之久的英国公府她都筹谋了这么久,难道一辆小小的马车还能困死她不成!
想到这儿,她静了下来。
手指再次抚上腕间的手镯时,指尖却一空。
她轻轻蜷缩起了手指。
不知萧恕是从哪里弄来的良驹,马车走得极快。
就连驿站都没有停留。
等姚十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外一片黄昏。
夕阳下绿意盎然的麦田就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她瞬间就清醒了,金州不是错过了春种吗,怎么麦田长势如此喜人。
她提着裙角钻出车厢,才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一颗如伞盖的大树下,燃起了火堆,还有阵阵饭菜飘香。
芙儿手里举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摘的野花。
她的眼睛一亮,“阿娘!”
随后她想起什么似的,捂着自己的小嘴,“爹爹。”
文惜觉得有些好笑,“还有穿裙子的爹爹吗。”
芙儿看向她,软糯糯道,“阿娘说叫爹爹有糕点吃。”
姚十三上前牵起女儿的小手,“金州不是错过了春播吗,京城的的米价涨得那般厉害。”
文惜笑了下,“娘子,丰收不丰收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她的眉头微皱,“可是现在城门大开,收粮的人一来金州不就都知道了?”
文惜反问她,“都知晓金州错过了春播,谁还能来金州?”
姚十三不明白这有什么用意,到时候百姓的粮丰收了,卖给谁去?
她对上一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后宅内院的那点斗争上。
金州到底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
现在她已经远离京城,她也不需要知道。
不再追问,她环视四周,发现萧恕不在。
她的眼睫一闪。
这里有农田,就会有村庄。
她蹲在文惜的身旁,“文惜姑娘,这里出金州还有多远?”
文惜将枯枝添进柴堆里,“我们连夜赶路,明早就能出金州。”
双儿从火堆上取起水壶,倒进一旁的空锅里放凉。
“文惜姐姐,还要做什么。”
姚十三侧目,文惜姐姐?
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文惜姐姐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双儿满脸的憧憬之色,“文惜姐姐简直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刚刚若不是文惜姐姐,我们连饭都没得吃呢。”
文惜也被夸得害羞了,“姚娘子你这丫头挑得太妙了,这样一张甜嘴,谁听了不迷糊。”
双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今儿才知道原来这一件件贵得上天的宝石,在刚挖出来的时候都这么便宜。”
“日后我也跟着文惜姐姐做宝石买卖!”
姚十三轻拍了下双儿的脑袋,“这才多久,你就要抛下我和芙儿了。”
双儿,“姚姐姐,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将来嘛!”
芙儿依偎在阿娘的身边,“阿娘别伤心,芙儿永远会陪着你的!”
姚十三现在看着女儿满是笑颜的小脸,“对,还是芙儿最好!”
她这才状似无意地环视了一圈,“咦,殿下不在?”
文惜朝着上努了努嘴,“在那儿。”
嗯?
姚十三抬头就看到横睡在树杈上的人。
萧恕也恰好睁眼望了她一眼,随又淡淡地转了回来。
好似他刚刚看的只是一只什么阿猫阿狗似的。
姚十三,“……”
不一会儿,车夫牵着几匹已经吃饱喝足的马回来了。
“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下一刻,萧恕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文惜立刻将准备好的碗筷递了上去。
姚十三发现,只有萧恕的碗筷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
就算到了野外,伪装得再是普通人,也是王侯的做派。
吃完饭,又开始赶路。
马车疾驰,她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芙儿已经躺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双儿也昏昏欲睡地靠着车厢壁。
其中之一的车夫已经快马加鞭地先行一步。
她们的这辆车正是文惜正熟练地赶着马车。
她一直想不明白,其他藩王恨不得带上万人相护。
萧恕倒好,一个护卫,两个车夫,外加一个文惜,还非要拖上她们这几个拖油瓶。
直到第二日,她明白了为什么非要带她。
出了金州就是宁州的地界。
还没有进城,那个先行一步的车夫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成王的假车架险被识破,被困在宁州已经五日未动,两方都僵持。
文惜笑吟吟地从车外探了进来。
“还娘子帮个忙。”
姚十三,“什么?”
文惜唇角的笑意更甚。
姚十三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后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