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下雨,当家的还以为是屋顶漏的水,他带人修补了一次,昨夜里他起夜时看到一个人影。”
“等他追上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踪影,再回来查看又水了!”
何妈妈心都在滴血,这些可都是银子呐!
姜时窈抿紧了唇,她才刚回来,已经不能再出去了。
何妈妈忍不住催促道,“娘子,该怎么办。”
“这样,你去燕卫营去找一个叫季小满的。”她从袖袋里拿出了些银子塞给何妈妈,“就说姜姐姐给他准备了些东西。”
“请他和他的小兄弟吃饭,吃得越晚越好,最好能留他们睡在粮仓。”
“你记得让季小满找一些个高力气大的。”
何妈妈知道季小满就是那个小乞丐,救了娘子后,被世子带去了燕卫营。
娘子还让霜降去送了好几次的东西。
“可,不会被世子发现吗?”
毕竟收这一仓库粮食的银子可不能见光。
姜时窈,“你去找,就算是被世子发现,也可以说是,何管事遇到了难处,粮仓若是毁了,他赔不起,只能请小满的那伙小兄弟帮忙。”
“记住,不论晚上有没有帮忙,第二日都要告诉小满是想请他帮忙,这些都是谢银,请他和他的小兄弟喝茶。”
何妈妈迟疑了一瞬,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若不能震慑那些人,只怕会变本加厉。
想到这儿,何妈妈揣着银子出去了。
何妈妈这也是第一次来燕卫营。
同守卫兵说后,季小满还没等出来,先遇上了魏寻。
何妈妈躲闪不及,魏寻已经看到她了,“何妈妈?”
何妈妈眼看躲不过,连忙将姜娘子教给她的说辞说了出来。
语速快得就像是早就已经提前打好了腹稿一般。
魏寻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这法子倒是野,应该不是妈妈想出来的吧。”
何妈妈有些心虚地看了两眼自己的手,“我、我……”
魏寻也不为难她,“肯定是姜娘子交代过了,我知道了。妈妈放心,世子现在不在营里。”
“现在整个京城戒严,世子忙得脚不沾地。”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营地。
季小满现在还是一个刚刚进营地的小卫兵,除了每日的训练外,他就是帮忙打扫营地,魏大哥还让他天天挑水。
营地里的官兵大多京中子弟,一个个骄奢淫逸,干点儿活儿就叫苦,所以基本上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包了,他们有时候还会给他赏银。
回到家里,基本上就已经累垮了。
但他还是很开心,现在不担心,被大乞丐驱赶,也不担心弟弟生病没钱治了。
姜姐姐就是他的贵人!
还给他送了好几次的东西。
季小满一听外头的是姜姐姐派来的,就朝外头跑。
听到何妈妈的话,季小满连退了好几步。
“我真的不能再要姜姐姐的东西了!”
“妈妈你回去和姐姐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他又想到上次帮了姐姐的忙,“要是姐姐还要我帮什么忙,再叫我就成!”
季小满说完就要跑,生怕姜姐姐派来的人又要给他塞什么东西。
何妈妈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季小满。
“就是帮忙!”
季小满散衙后,就立即去了粮库。
何大友带着他围着粮库转了一圈,“两次有水都是从这上头浇进去的。”
季小满拍了下胸脯,“何叔放心,包在我季小满的身上!”
*
和佘二娘约定的日子到了,姜时窈领着芙儿专程去同赵氏说了一声。
赵氏还一如既往的刀子嘴。
姜时窈并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赵氏的首肯。
那日周从显下了令后,她只是怕车夫不给她用车。
向妈妈送她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管事,她当即说要用车,管事刚想说世子的命令,她立即说得了赵氏的应允。
管事看到她身边的向妈妈,踌躇了一下后,还是让人去牵了马车。
世子他得罪不起,夫人他同样也得罪不起。
等会儿世子回来,他再同世子说就是了。
姜时窈带着芙儿,何妈妈,霜降一同去了白马寺。
今日是白马寺庙会的日子,人山人海,除了平日里的小买卖,还有不少的杂耍卖艺。
姜时窈交代,“人太多了,芙儿抱不起了就换人抱,千万别松手!”
白马寺的庙会,比上巳节还要热闹。
山门前的那棵大树下今日还有说书先生,“里里外外围上了一群小孩儿。”
再往下走,就是上回买小狗的那条路,现在也是满满当当的。
再下面就是往日停车马车的地方,现在也全是小摊。
芙儿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小脚按捺不住地想要下来玩。
庙会上,百姓居多,一般世家夫人小姐都会选平日里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才来。
“阿娘!我要糖面人!”
芙儿坐在何妈妈的臂弯里,一只小手指着糖面人的小摊高兴直跳。
何妈妈差点儿就抱不住她。
糖面人的旁边就是杂耍,围了一群老女老少。
和芙儿差不多的孩子就已经开始站在大人的肩上开始表演了。
随着一阵阵的喝彩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奶奶,拿着一只铜锣当盘子开始收赏钱。
看得满意的,都会拿出个一个铜板。
小姑娘走到姜时窈的跟前时,一眼就知道面前的夫人若是大方一些,她和爹爹可以一个月都不用表演了。
“夫人,打赏点儿吧。”
姜时窈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儿碎银,没有放进铜锣里,而是塞进了小姑娘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