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二娘慢慢站了起来,脚踩着他的脑袋就将他摁进了马粪里。
“老娘警告过你,动了老娘的客人,卸你一条胳膊!”
“再有下次,老娘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佘二娘亲自领着姜时窈走了另一条路。
佘二娘把人送到了大路上,“以后别来了。”
她扫了一眼母女俩,“自己生得如花似玉,女儿还玉雕似的,你们从进马市起就被人盯上了。”
说着,她又说一遍那句话。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去受罪。”
“若我们不走就会死呢。”
佘二娘刚转身,身后就传来那道轻柔却又坚定的嗓音。
“若我们不走就会死呢。”姜时窈看着佘二娘的背影重复道。
佘二娘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姜时窈的声音有些低,“我只想活着,只想我女儿活着。”
佘二娘缓缓转身,半晌后才道。
“现在城门戒严……”
“我知道,下个月还有朝贡,起码还要两个月。”
姜时窈上次在车马行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佘二娘愣了一下,“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姜时窈如实相告,“我一个月前在朱雀街的一家车马行问过,还交了五十两的定钱。”
“前些日子,那家车马行关门了,所以我今日才来了马市。”
佘二娘,“……你还真有些运气在身上。”
“那家车马行和刚刚想骗你的人都是一路人,前些日子关门是因为得罪人了。”
她冷哼了一声,“拎着脑袋做事,迟早阴沟翻船。”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姜时窈,“那你就不怕我骗你?”
姜时窈,“你都说了做这种事都是提着脑袋,别人巴不得将自己的身家全部藏起来。”
“只有你,还把家安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不仅有胆识,还有本事。”
佘二娘被夸乐了,“行吧,算你有眼光,也算我们有缘。”
“你这生意,我做了。”
姜时窈心下一喜。
佘二娘正色道,“路钱五十,人钱五百。”
姜时窈抿了下唇角,“我都要。”
路钱只开路引,人钱就是做一张改头换面的籍书。
佘二娘伸手,“拿钱办事。”
“五日后,白马寺见。”
再次回到紫林园,已经接近宴会散场的时候。
姜时窈牵着芙儿刚走到门口,周从显就被人歪歪扭扭地扶了出来。
满身酒气,恐怕被灌了不少的酒。
赵氏看到姜时窈是从外面回来的,不由呵斥道,“哪儿去了?!”
姜时窈垂下眼睑,“芙儿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出门了,妾带她在街上玩了一小会儿。”
周从显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睛费力得看了看,才看清面前的人。
他抬手指了指姜时窈,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你、你……怎、来了!”
赵氏,“行了,赶紧回家!”
周从显却一把推开小厮,径直走向姜时窈,在她的面前歪歪扭扭地站好。
“你——”
他刚开口,就一头栽倒在姜时窈的身上。
姜时窈还牵着女儿,这时候,哪里还能接住一个醉酒的大男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横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周从显。
门口的一众女眷齐刷刷地行礼。
“见过成王。”
萧恕将已经醉过去的周从显交给小厮,才转身对赵氏道。
“今日是本王过错,不知世子不胜酒力。”
赵氏连忙道,“与王爷无关,是显儿最近太忙了,饭食没有规律,今日空腹饮酒才导致的。”
说着她抬头又斥责了姜时窈一句,“身为显儿贴身伺候之人,世子没有吃饭都不知规劝。”
姜时窈低下了头,没有辩驳。
反正都是她的错,没错也要寻出个错来。
这么多人在,他们怎么能失了脸面。
只有她,十两银子买回来的。
不需要脸面。
周从显被扶上了马车。
“芙儿妹妹!”
萧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找了遍了整个宴会,终于找到了芙儿妹妹!
“这个送给你!”
萧霖不由分说地把那个没有送出去的老虎黄翡塞进了芙儿怀里。
赵氏都惊了,“这……七王爷,这不妥……”
萧霖的小手叉着腰,不满道,“我三哥说了,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本王就是喜欢芙儿妹妹,我就要送给她!”
芙儿也被这样的阵仗吓到了,她不安地看了看阿娘。
萧恕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原来你说要找的妹妹是英国公家的小姑娘。”
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氏和姜时窈,“不必惊慌,小七送了,收着就是。”
萧霖咧着嘴,“就是就是!等芙儿长大了,我就要娶她回家!”
后面的宋积云捏着帕子几乎咬碎了牙!
她就知道姜时窈出现就没好事。
庶女都定了王爷,日后她生了女儿,岂不是要永远被踩在脚下!
她们母女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