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不穷!
这些钱可是够她和芙儿过一辈子的好日子了!
周从显摘下他腰间的荷包塞进她的手里。
“喜欢就买,带着镯子还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养不起你。”
姜时窈的眼角颤了一下。
捏着钱袋老老实实地认了下来,“是,世子教训的是。”
回到小院儿霜降见到她狼狈的模样。
“娘子这是怎么了?”
姜时窈摸了头发,才发现玉簪掉了,头发也散了一绺下来。
她一边朝里走,一边惋惜道,“簪子掉了,早知今日就戴那个梨花银簪了。”
霜降嘻嘻一笑,“娘子,再让世子送些来,何愁没有首饰戴!”
姜时窈不接她的话,摸了摸肚子,“被掌柜娘子留了一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后厨可还有吃食?”
“何妈妈今日煲了鲜笋汤,特意给娘子留了一份,温在后厨呢,婢子去端来。”
霜降走后,姜时窈才小心地将银票全部塞进妆匣的暗格里。
“阿娘,可给芙儿带栗子糕了?”
姜时窈回身就看到女儿趴在门框边的样子。
芙儿和小骨头一人一狗从门边探出小脑袋。
她眨着圆溜溜的眼,“芙儿已经十个数没有吃栗子糕了!”
小姑娘认识最大的就是两只小手张开的数字。
姜时窈纠正她,“是十天。”
芙儿从善如流,“十天!”
“不好好吃饭,净想着吃糕点!”差点儿被这小孩儿带歪。
芙儿一蹦一跳地跑进来,窝在阿娘的怀里,她皱了皱鼻子,“糕点好吃。”
小骨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小主人的身后,然后围着两人转了两圈,才在小主人的脚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姜时窈抱着女儿,“好吃也不能当饭。”
芙儿指着脚边的小骨头,“小骨头也不好好吃饭,就爱啃骨头。”
小听到小主人叫他,立马站起来,也汪汪了两声。
小骨头比刚回来的时候大了两圈儿,叫声也大了。
芙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小骨头安静些,不然被高阿姆听见,你就要被赶出去了。”
“谁要被赶出去。”
随着声音的落下,香味也飘散了过来。
芙儿瞬间眼睛都亮了!
“爹爹,栗子糕!”
周从显将碟子放在桌子上,芙儿立刻依偎了过去。
“真的是栗子糕诶!”
周从显将还冒着热气儿的栗子糕吹了吹递给女儿。
“这是高妈妈今儿做的栗子糕,她的手艺不比德兴楼的差。”
姜时窈当然知道高妈妈的手艺不差。
但那是给周从显一人准备的,旁的人可没有这份福气。
“马上要吃饭了,世子可真会挑时候。”
姜时窈起身就要收走栗子糕,“不能吃了,霜降快从后厨回来了。”
周从显伸手手将糕点夺了过来,“一顿糕点而已,那饭日日吃,一顿不吃不打紧,是不是,芙儿。”
“是!”,芙儿就像找到撑腰的人一样,立刻笑眼弯弯地捧着糕点就跑了。
生怕迟了一步,又被阿娘藏起来了。
周从显看着女儿玉雪可爱的模样,会心一笑。
虽然京中没有人像他这样,未娶先纳,未有嫡子先生庶女。
但他最不后悔的,就是生了芙儿。
“孩子能有多少随心所欲的时候,让她吃吧。”
有人护着,姜时窈无奈。
晚间周从显留在了小院儿用饭,霜降十分有眼色地去铺了床,还早早地哄着芙儿去睡觉了。
姜时窈的唇角扯了扯,转身就想走。
“去哪儿。”
周从显拉住她的手,她手腕间藏在袖子里的手镯掉了出来。
温温的触感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她的另外一面。
与从前一贯温顺素净的模样不同,更鲜活,更有生气。
周从显手上一使劲儿,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她惊呼出声,“世子……”
他不算重欲之人,尤其是最近朝堂异动,常常忙完回来已是夜深人静。
算起来,他已经三四个月没有碰她。
白日里,她在他怀里大哭的模样脑海里闪过。
望着怀里她小鹿般的眸子,他的眸色微暗。
突然。
他想让她再哭一回。
纱幔重重,破碎低语。
窗外夜雨急来,哗啦地砸在屋顶的瓦片上。
伴随着春雨的声音,内室细碎的轻喘被掩盖得几乎微不可闻。
倏地,窗子被吹开,卷着细密的水气吹了进来。
层层纱幔如水微漾,娇软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