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抱着母亲,“娘,她不是卢姨娘,不是卢姨娘。”
周从显将姜时窈拉了起来,低声道,“你别说了。”
赵氏看着疯了一般的宋母,立刻质问周老夫人,“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显儿是你亲孙子!你就是这么害他的?!”
她知道宋夫人在南方养了两三年的病,没说是疯病啊!
周老夫人也没想到已经多年没发病的侄媳会在这个关头发病。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送到里面休息去,高妈妈去请宋府的大夫。”
像宋母这样的情况,府上都会有大夫,避免外头的风言风语。
鸣玉看着屋子乱糟糟的样子,心更是跌到了谷底。
就算今日姜时窈被惩戒了,可她看到了宋夫人的丑态,日后宋小姐可还会用她。
赵氏气得不轻,现在姜时窈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事她儿子的这门婚事不能成!
“退婚!”
“这婚必须退,当娘的事这样,谁知道女儿会不会也是这样,日后生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样!”
周从显安抚赵氏,“母亲,宋伯母也是因为当年生病才导致的。”
“你!——”赵氏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你是昏了头吗!京城多少好女儿,你就非要娶她?!”
周从显现在无法对母亲说太多,只能梗着脖子忍下。
“是,儿子非她不娶。”
“好,好!”
赵氏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周从显,“就算我把刀架你脖子上,你也不会回心转意是不是。”
周从显,“是。”
赵氏的脸色白了白,扬起的巴掌顿了顿,最后还是舍不得落下,袖子一甩便转身离开。
姜时窈看着周从显的侧脸,此刻已经毫无波澜。
也是,若非早就用情至深,上一世时,宋积云怎么会拿到他的手令呢。
宋积云将母亲安置好后,一出来就听到周从显的这段话。
她轻咬着唇角慢慢走了出来,“从显哥哥,非云儿没有容忍之量,只是……云儿担心你的安危。”
姜时窈看了眼周从显和宋积云两人。
“妾还是那句话,不是妾做的事,妾不会认。”
一直没有开口的何大友默默举起了手,“世子,可否容小的说一句。”
宋积云差点儿把这个人忘记了,一个离开国公府的下人,钱给够了,自然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你说!是受谁的指使!”
何大友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世子,小的现在在南城的一家粮库做事,没有去过庄子。”
“是今儿有人给小的塞了一块银子,就把小的推进来了,让小的说什么只管点头就是。”
姜时窈看着何大友交出来的银子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点儿碎银子就想收买何大友。
他现在手握几千两的粮库,哪里还看得上这小钱。
何大友想要钱,就只能和她站在同一条船上。
宋积云看着那块儿碎银差点儿背过气去!
她明明拿了一百两,这么到他手里就剩这么点儿银子了!
何大友还瞟了一眼姜时窈,“小的从前沉迷赌场,差点儿被人打死,是我家婆娘从姜娘子手里借了钱才还了赌债。”
“小的哪能忘恩负义,出卖姜娘子。”
周从显,“那是谁给你塞的银子。”
“小的不认识,年纪大约和小的差不多,比小的胖点儿。”
何大友怎会不知道。
只是刚刚世子那句非她不娶,他就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知道。
反正是笔糊涂账,最后大概也是鸣玉背上欺主的罪名。
何大友能看明白的事,鸣玉哪里还不明白。
她面色惨白地看着宋积云,“真的是姜时窈指使的,宋小姐救救婢子!”
宋积云嫌恶地后退了一步,“我都不认识你,你别乱求!”
姜时窈的眸光冷了冷。
“既然是我指使你的,你求宋小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