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谢无尘目光如炬，“还是说你这么做，是和秘境有关？”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滞。

云昭抬眸与他对视，忽而莞尔：“师兄似乎对我的事格外上心？”

谢无尘不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

云昭趁机反问：“倒是师兄，好像鲜少提及家中之事？”

这一问如同石子投入寒潭，谢无尘眼中泛起一丝波澜。

他沉默片刻，回道：“我的父母早已亡故。”

云昭心头一震，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回答了。

云昭禁不住追问道：“因何亡故？”

谢无尘沉默了许久，久到云昭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正想借口休息结束这场对话却听他低声道：“他们死在数十年前一场战役。”

难道是围剿神族余孽的那场？

可明明......

云昭脑海中思绪翻涌，混乱如麻。

与此同时，莫清寒的寝室内烛火通明。

他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没有映出他的倒影，而是涌动着混沌的黑雾。

莫清寒咬破指尖，将一滴血弹入镜中，血珠没入黑雾的瞬间，镜面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声音从中传出：

“事情进展如何？”

“回禀尊上，云昭已顺利进入药堂。”莫清寒恭敬道，“以她的资质，不出半月必能获得进入丹心阁的资格。”

镜中的声音冰冷刺骨：“之前那颗棋子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属下明白。”莫清寒额头渗出冷汗，“这次绝不会失手，郑长老对云昭颇为倚重，这次一定可以。”

“上次你也这般说辞。”镜中寒光骤盛，“若再失手，你这项上人头......”

“属下以性命担保！只是...”莫清寒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谢无尘近日对我格外戒备，处处设防。”

“谢家余孽竟还在碍事。”镜中的声音陡然阴沉，“必要时，一并除掉。”

莫清寒正要应答，忽然眉头一皱，猛地抬头看向房梁：“谁？！”

房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莫清寒眼中寒光一闪，袖中飞出一道银光，穿透屋顶直射而出。

“呜——”一声尖锐的嘶叫划破夜空。

莫清寒纵身跃上房顶，只见一片瓦砾间残留着点点血迹，却不见踪影。

他立刻掐诀念咒，一道黑气顺着血迹追去。

屋顶的阴影处，讙艰难地爬行着。

它的右腿被洞穿，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瓦片。

讙强忍剧痛，口中吐出一团七彩雾气，雾气迅速扩散形成幻境屏障，暂时阻断了追踪的黑气。

“得尽快回去。”讙的视线开始模糊，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云昭寝室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