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而后一挥衣袖，“你去吧，无尘留下。”

云昭躬身退出大殿，刚踏出门槛，双腿就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扶住廊柱喘息，脑海中回放着玄霄子每一个试探的眼神、每一句暗藏机锋的问话，掌门显然已经起疑，只是暂时没有揭穿她。

“云师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昭转身，只见莫清寒不知何时站在廊柱阴影处，唇角挂着不明就里的微笑。

“莫师兄有事？”云昭强打精神问道。

莫清寒缓步走近，眼神幽暗：“听说照骨镜能照出一个人最本质的模样。”他突然凑到云昭耳边，压低声音，“不知道云师妹照出来会是什么，会不会是龙的模样？”

云昭浑身颤栗，莫清寒却轻笑着退开，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他知道了？

可若是真的，为何不直接揭发自己？

或者...他只是在诈自己？！

所以不能自乱阵脚！

云昭镇定回道：“莫师兄若乱造谣，根据门规，可是要受罚的。”

“是吗？”莫清寒丝毫不惧，反而更逼近了一步，“能从混沌之气全身而退，能号令百兽，能在封印神族之地安然无恙，云昭，你真的只是一个无灵根的废物吗？”

莫清寒步步紧逼，他的话令云昭深受震惊。

原来他真的已经察觉到了。

就在云昭心神大乱时，莫清寒忽而低笑一声，语气也放的轻缓下了来：“别怕。”他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即便我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云昭一怔。

以修真界对神族的憎恨程度，若发现神族，必是立即揭发，为何莫清寒不会？莫非，他还是在诈自己？！

云昭迅速稳住心神，抬眸直视他：“莫师兄，且不论你所言荒谬，即便我真有什么特别，你知情不报，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莫清寒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不远处巍峨的殿门：“若我真想揭发你，此刻早已踏入堂内，何必在此与你周旋？”

“那师兄意欲何为？”云昭声音微冷。

“合作。”莫清寒笑意渐深，眼底却暗藏锋芒，“师妹若能帮我个忙，我自然不会揭发你。”

云昭陷入了纠结。

若自己答应了，那么也就坐实了自己是神族这个事实，可若自己不答应，万一他真的揭发了自己呢？

云昭思忖片刻后，还是断然回绝了：“师兄找错人了，我并非什么神族后裔。”

莫清寒却丝毫不恼，还不疾不徐地掸了掸衣袖，语气笃定：“师妹别急，你终会答应的。”

说完，莫清寒翩然离去，留下云昭站在原地，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