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配碰这灵草?”
叶明那淬着毒液般的声音还在浓雾中回荡,他眼中凶光已然暴涨!根本不给叶尘任何反应的机会,甚至不等话音完全落下,他身后左侧那名身材最为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护卫,已然如同得到指令的恶犬,猛地踏前一步!
“呜——!”
沉重的玄铁长棍撕裂浓稠的雾瘴,带着刺耳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卷起一道惨白的棍影,如同毒龙出洞,狠辣无比地直捣叶尘毫无防备的后心!这一棍,凝聚了淬体七重的全部力量,快!准!狠!分明是要一击碎其心脉,当场毙命!
生死关头,叶尘三年来在无数欺凌和伤痛中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本能被彻底激发!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右侧竭力翻滚!
“嗤啦!”
冰冷的棍风擦着他左侧肩胛骨掠过!单薄的衣衫瞬间被劲气撕裂,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皮开肉绽的撕裂感骤然炸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肩头!然而,这致命的袭击仅仅是个开始!
就在他身体因翻滚而失去平衡、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砰!”
另一道更狠厉、更刁钻的腿影,如同蛰伏在暗影中的毒蝎尾针,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踹在了他柔软的腰腹之上!是右侧那名眼神阴鸷的护卫!
“呃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碎!叶尘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的破麻袋,完全不受控制地离地倒飞出去!
“轰隆!”
后背重重撞在身后一块嶙峋凸起的黑色山岩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岩石都仿佛震动了一下!叶尘喉头猛地一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大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他顺着粗糙冰冷的岩壁滑落,瘫软在碎石地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视野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呵…呵…”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吞下烧红的炭块,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也染红了身下冰冷的碎石。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寂静的崖顶响起,越来越近。
沾满泥泞的、华贵的鹿皮靴,停在了叶尘模糊的视线前。冰冷的玄铁棍尖,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和血腥气,粗暴地挑起他染血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因剧痛和失血而惨白如纸的脸。
叶明那张因兴奋和残忍而微微扭曲的脸,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他俯视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的叶尘,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猫玩弄濒死老鼠般的、赤裸裸的快意。
“经脉都废成渣了,还妄想靠一株草翻身?” 叶明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如同毒蛇的嘶鸣,“叶尘,知道为什么大长老和我爹,还留着你们父子这两条贱命,让你们像蛆虫一样在柴房里苟延残喘吗?”
他微微俯身,凑近叶尘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最阴冷的毒液,一字一句,清晰地、恶毒地灌入叶尘的耳中:
“就是要让你们活着!让你们睁大眼睛,像两条烂泥里的蛆虫一样,亲眼看着!看着我们这一脉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叶家之巅!看着你爹那个老废物是如何在痛苦中一点点烂掉!看着你——这个曾经的天才,是如何永世不得翻身,在绝望和屈辱中腐烂发臭!这,才是对你们父子最大的惩罚!比直接杀了你们,痛快百倍!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崖顶回荡,刺耳无比。
叶尘的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恨意而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然而,叶明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将他所有的愤怒冻结,化为彻骨的冰寒!
“对了,” 叶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玄铁棍尖恶意地戳了戳叶尘丹田的位置,那里正是蛛网裂痕的所在,“三年前,你突破炼体九重,意气风发时,大长老亲自赐下的那碗‘凝元汤’,滋味……如何啊?”
凝元汤!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叶尘的脑海!他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三年前那碗色泽金黄、香气四溢、被大长老叶雄亲手端到他面前,声称能助他稳固根基、为冲击凝元境打下坚实基础的“凝元汤”!
“那可是大长老费尽心思,特意为你寻来的‘碎脉散’!” 叶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揭露秘密的残忍快感,“知道这玩意儿多金贵吗?千金难求!无色无味,融入汤中,神鬼难察!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根基深厚、潜力惊人的‘天才’!一点点,就能让你辛苦打熬的经脉寸寸枯萎,让你引以为傲的丹田……布满裂痕!让你从云端,彻底跌入烂泥!永世不得翻身!哈哈哈!”
碎脉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丹田深处那道如同诅咒般的蛛网裂痕!那每夜子时如同地狱酷刑般的灼烧剧痛!那三年来无论他如何拼命修炼,玄力都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的绝望!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这里!
是大长老叶雄!是眼前这个恶魔叶明!是他们这一脉!用最阴毒的手段,毁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