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见张杰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有点心累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他现在效忠的这位少爷是一个真正的温润如玉的君子，在名声受损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杀人灭口。

比百晓生这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强太多了。

至于柳敬亭为什么不用真气传音入密？

怎么说呢，这种杀人灭口之事从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三国演义》中许褚杀许攸是因为二人发生争执吗？

不，是因为官渡之战后，许攸以功臣自居，态度狂妄，多次直呼曹操小名“阿瞒”！

许褚杀许攸后向曹操请罪，曹操虽表面责怪许褚，但内心对许攸的傲慢早有不满。

他最终未重罚许褚，只是令其厚葬许攸。

“难道是我的实验计划、步骤有漏洞，还是实施的时候出现了纰漏？”

张杰一心二用，一边回忆刚才在天下第一庄帮柳敬亭突破的细节，寻找漏洞，一边回段天涯道：

“一刀小友没有大碍。

我为了彻底压制住雄霸天下的魔性，将他今天的记忆删除了。

他现在的情况只是略有失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将《雄霸天下》这一门刀法从归海一刀的记忆中删除。

让他直接忘记这门魔刀，从而标本兼治？

嗯，这个想法张杰也是有的。

可奈何人的大脑、灵魂过于精密，拥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奥秘。

哪怕是拥有神识的张杰也不能精准地删去归海一刀脑海中不同时间段对同一事物的印象、看法和感受。

同时张杰也不敢随意做这种实验，万一把归海一刀变成白痴了怎么办？

好家伙，让你来治精神病，结果你直接拿出了大脑额前叶切除术？

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葡萄牙医生莫尼斯直呼内行！

为了拯救归海一刀，也为了保住自己的一世英名；

张杰采用这种一刀切的办法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一刀，你真的没事吗？”

段天涯得到张杰的回复后，仔细与归海一刀确认。

让他惊喜的是果然如张杰所言：

归海一刀只是失去了今天的记忆，其他完全正常。

段天涯喜极而泣，相比走火入魔变成精神病，区区一两天的记忆实在是无足挂齿。

只需要他给归海一刀重述一遍即可。

“呼！”

见张杰没有砸了招牌，柳敬亭也长舒一口气，眼中杀意渐渐消失不见。

能不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他虽然出身魔教，但也不是杀人狂魔。

同时他又为张杰的手段暗暗心惊和庆幸：

既然张杰能精准删去归海一刀一天的记忆，那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催眠。

当时他要是负隅顽抗的话，不仅他出身魔教和百晓生的秘密瞒不住，还极有可能被张杰变成白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敬亭对张杰的忠诚更上一层楼。

“也许只有等我在先天之中再进数步；

提前拥有一些天人之能才能做到精准切除、操纵记忆。”

张杰没有去管喜极而泣的段天涯和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的柳敬亭。

现在他想到的是《一人之下》世界中与六库仙贼齐名的另一项八奇技——双全手。

双全手根据介绍可以影响、操作他人的灵魂与肉身状态；

例如读取灵魂记忆、修改灵魂状态、切除灵魂本身、修改记忆、操纵肉体异化等。

而据张杰推测，既然八奇技可以“人工制造”出宝儿姐这么一个，拥有先天寿命、青春，没有记忆和力量的白板陆地神仙。

那么留下二十四节气谷这个奇异炁局的紫阳真人张伯端，最起码也是一个可以真正驻世长生的天人！

“天人！”

张杰想到这一个在大明世界中没有明确记载，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心里不由有些向往。

“若是来一个《一人之下》世界的张杰就好了。”

张杰心中对一直没有到来的一人世界张杰有些怨念。

若是可以得到八奇技这些仙人之术，对于他探索天人之路必然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