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执事听闻动静闪身出现。他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擂台,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最终落在苏瑶手中尚未收起的暗器上,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苏瑶,你身为叛徒之后,为何会持有本门暗器?”
吴晟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苏瑶因这暗器惹上麻烦,赶忙抢在苏瑶之前说道:“回禀执事,这些暗器是我给苏瑶师姐的。今日之事接引切磋而起,若有任何过错,弟子一人承担便可!切勿责难师姐!”
苏瑶原本因疼痛和紧张而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猛地抬头看向吴晟那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背影。
执事的目光在吴晟和苏瑶身上来回打量,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宗门弟子切磋,本为精进,我自不会干涉。””说完,他竟不再多看一眼场中受伤的苏瑶,仿佛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袍袖一拂,便闪身离去。
梁峰和柳眉,见执事如此轻描淡写地离开,脸色如同打翻了颜料盘,青红交加,眼中翻腾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梁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牙缝里阴狠地挤出:“好!愿赌服输!给你!”话音未落,他手臂灌注玄炁,卷轴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投掷出的飞镖,恶狠狠地朝着苏瑶的面门砸去,意图再明显不过——即便输了,也要让她当众狼狈不堪!
台下围观的弟子们,大多带着看戏的嘲弄神情,不少人甚至发出低低的嗤笑,仿佛已预见苏瑶被砸中出丑的画面。
苏瑶的左侧肋下被暗器划破,刺中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着,毒素带来的麻痹,疼痛之感阵阵袭来。然而,面对这带着侮辱意味的“飞砸”,她眼中那抹惯有的坚韧瞬间压过了痛楚。她牙关紧咬,强忍着眩晕,右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飞至眼前的卷轴!动作干净利落,卷轴在她手中纹丝不动。
柳眉见状,眼中妒恨更盛,冷哼一声,也将自己的卷轴奋力掷出,力道同样凶狠。苏瑶眼神锐利如刀,身形虽因伤痛而微晃,右手却再次稳稳地将第二个卷轴接住。她挺直脊背,尽管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但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对怨侣,自有一股不容轻侮的气势。台下瞬间安静下来,先前嗤笑的弟子们脸上掠过一丝错愕和意外。
梁峰和柳眉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剜了吴晟和苏瑶一眼,相互搀扶着,带着一身狼狈和满心不甘,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的视线尽头,那背影写满了扭曲的愤怒。
吴晟背着苏瑶,一步一步艰难地穿过宗门内偏僻的路径,走向属于苏瑶的居所。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草药味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吴晟一眼看去,房间极其狭小,光线昏暗,唯一的窗户糊着发黄的旧纸。墙角堆满了杂物一张由几块木板简单拼凑的床铺占据了大半空间,上面铺着一层薄得几乎看不出厚度的陈旧被褥。整个房间,寒酸得甚至不如一些杂役弟子的居所。
吴晟见状,心头一酸,动作却更加轻柔,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安置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看着她伤口处迅速蔓延的乌黑和开始溃烂的皮肉,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冥烬那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在吴晟脑海中响起:“啧,小子,刚才那场架打得倒有几分看头。你和这女娃子配合,虽说生涩,倒也有点意思,临机应变也算没丢了脑子。”
“罢了罢了,看在你小子重情重义的份上。”话音落下,冥烬的身形缓缓浮现而出,随即一道暗红色玄炁从冥烬掌心流出,缓缓注入苏瑶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