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悄然滑过。

“嗯！不错，臭小子，这几天没白熬，你体内玄炁总算能够在经脉里走了囫囵了！”冥烬用自己苍老但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正在盘膝而坐的吴晟，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闻言，吴晟挠了挠头，淡淡的说道：“嗯！确实感觉顺溜多了！”

冥烬负手而立，背对着吴晟，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缓缓说道：“莫要高兴得太早！顺畅行走，不过是初窥门径，如同婴儿学步，离奔跑跳跃还差得远呢！你不过是感受到了玄炁的存在，距离了解它，掌控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闻言吴晟点了点头，认同了冥烬的话，随即开口询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掌控玄炁？”

“问得好！”冥烬语气严肃的说道：“掌控之道，首在‘知’。”冥烬的身影在空中微微浮动，“玄炁如生灵，各有脾性。你的身体便是它的天地，经脉河流，穴窍星辰。它何时奔腾，何时蛰伏，受何牵引，因何阻滞…这些奥秘，非他人能代劳，，去‘听’它在体内的低语。”

“问得好！”冥烬语气严肃的说道：“掌控，首要在于‘知’！玄炁如生灵，各有脾性。每个人的体质、经脉，穴位状况，皆不相同。它在你体内如何流转？受何影响？这需你沉心静气，以身为炉，一寸寸去体悟，旁人无法代劳！”

他顿了顿，见吴晟听得认真，眼神迷茫中带着执着，才继续道：“其次，便是‘驭’。‘驭’之根本，在于随心所欲，念动炁至。譬如你想以右掌发力，玄炁便须如臂使指，瞬间汇聚于右掌经脉之中，凝而不散，增其威势。此乃‘一念即至’之境。”冥烬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此非朝夕之功，需水滴石穿，日日锤炼，方能由生疏而至纯熟，由勉强而至自然。既急不得，也懒不得。”

“嗯！我…我明白了，前辈。”吴晟用力点头，将冥烬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吴晟重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杂念，像前几天一样，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引导着体内玄炁流动，沿着体内经脉缓缓流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玄炁循着固定的路线，笨拙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周天循环。

“奇怪…”吴晟心里嘀咕，“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走，除了感觉有点温热发胀，好像…也没啥特别的啊？冥烬前辈说的‘体悟’，到底是啥？”巨大的困惑笼罩着他。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要不…试试不指挥它？让它自己走走看？”

带着初生牛犊般的忐忑和好奇，吴晟缓缓撤回了强行引导的意念，只是保持着对体内玄炁的感知。

起初，那股体内玄炁如同解开了束缚，在他经脉中懒洋洋地、漫无目的地流淌着。

“我去！”猝不及防！平静的溪流骤然化作失控的洪峰！玄炁猛地加速，在体内的狭窄的经脉通道里横冲直撞，尖锐的刺痛感瞬间席卷吴晟全身，让他几乎叫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更诡异的是，这股狂暴的力量冲了一段，又像撞上了无形的堤坝，骤然停滞，死死“堵”在了某处经脉节点，任凭吴晟如何着急，它都纹丝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吴晟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更是慌得厉害，“奇怪！明明通过前几天的运转，经脉都已经被完全打通了才是？怎么又会堵塞住？”他强忍着不适，不敢再强行干预，只能紧张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停滞的玄炁才像蜗牛般，极其缓慢、磕磕绊绊地重新开始移动，走走停停，历经“磨难”，终于勉强完成了一个自主的周天循环。

吴晟心想道：“这玄炁果然奇妙！时而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前进，时而如同平静湖面，一动不动，时而如同洪水猛兽，迅猛前进！”

“但……，数次玄炁周天流转，每次的变化都毫无痕迹，没有踪迹可循！”吴晟带着满心疑惑和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继续让玄炁在体内流转，强忍着经脉的阵阵抽痛，更加专注的静心体会。

又不知过了许久。

“唉…”吴晟颓然地睁开眼，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初学者的挫败感，“还是…抓不住一点头绪。”紧绷的精神和身体的疲惫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他缓缓站起身，想活动一下酸麻的四肢，放松片刻。

就在此时！

“救命啊！救…救命！”一阵急促、惊恐的呼救声从不远处的河边传来。

吴晟心头猛地一紧，那点迷茫和疲惫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旁宽阔的河水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渔夫正拼命挣扎扑腾，眼看就要被水流吞没，呼喊声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