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婴儿的哭声像水晶风铃般清脆。
邓布利多从虚空中踏出,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罕见地盈满泪水。他赤脚踏入湖水,银白须发在能量风中飘扬,枯瘦的双手小心翼翼捧起那个啼哭的婴儿——
\"萨拉查...\"老人轻声呼唤,\"欢迎回来。\"
婴儿的银蓝发丝间缠绕着细小的蛇木嫩枝,胸口隐约可见四色符文流转。当他的小手抓住邓布利多手指时,整个禁林的魔法植物同时开花,千年铁树绽放出璀璨的蓝铃花。
湖畔的众人呆立当场。赫敏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转世重生...这是违反《国际保密法》第——\"
\"闭嘴,格兰杰。\"德拉科虚弱地靠在恢复人形的卢修斯肩上,左臂的蛇木纹路已经完全消失,\"你刚被从魔法茧里救出来就开始背条例?\"
罗恩的状况更糟,他像被抽空所有力气般瘫在岸边,呆滞地望着湖心:\"所以...我们刚刚目睹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婴儿版?\"
金妮的红发间仍跳动着银蓝光点,莉莉的记忆让她比其他人更早理解现状:\"不是简单的转世...是净化后的新生。所有黑暗能量都被洗掉了。\"
哈利跪在浅水区,闪电伤疤不再疼痛,但额头的金色纹路变成了永久的印记。他的视线无法从婴儿身上移开——某种源自灵魂链接的亲近感让他想立刻游过去。
\"阿尔文呢?\"他突然惊醒,四处张望,\"他在哪?\"
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颗银蓝色的光球从湖底升起,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展开——阿尔文·莱斯特兰奇悬浮其中,双眼紧闭,胸前的三色符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蛇木种子嵌在锁骨之间。
\"容器完成了使命...\"邓布利多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沙哑的老者声音,但转瞬又变回啼哭,\"哇啊——\"
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岸边,黑袍下摆还沾着挪威的雪粒:\"分裂意识...典型的转世不良反应。\"他掏出一瓶珍珠母色的魔药,\"需要稳定剂。\"
当魔药滴入婴儿口中时,奇异的景象发生了——湖水分裂成两股,一股托着阿尔文飘向哈利,另一股则在湖心形成水龙卷,将邓布利多和婴儿包裹其中!
\"教授!\"哈利想冲过去,却被卢修斯的蛇头杖拦住。
\"看仔细,波特。\"马尔福家主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罕见的敬畏,\"这是千年难遇的魔法共鸣。\"
水龙卷逐渐凝结成水晶般的透明茧体,内部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不同——能看到婴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几分钟后,茧体破裂,走出来的不再是婴儿,而是一个约莫十一岁的少年。
银蓝色长发扎成马尾,蛇木枝条编织的简易长袍下,是一张糅合了萨拉查画像特征与阿尔文五官的脸。少年睁开双眼——左眼银灰如阿尔文,右眼却是萨拉查肖像中的翡翠绿。
\"阿不思。\"少年的声音既有孩童的清亮又有老者的沉稳,\"我睡了多久?\"
邓布利多微笑着变出一面镜子:\"对外界来说,十分钟。对你而言...\"
\"一千多年。\"少年萨拉查接过镜子,端详自己的新面容,\"有趣的体验。\"
赫敏突然冲上前,完全忘记了敬畏:\"请问您是如何解决灵魂分裂后的记忆整合问题?还有能量守恒定律在转世过程中的应用——\"
\"格兰芬多扣十分。\"少年萨拉查挑眉,\"在我那个年代,学生见到创始人要先行礼。\"
斯内普突然单膝跪地:\"欢迎回来,导师。\"
这个举动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卢修斯紧随其后,然后是德拉科,最终所有斯莱特林学生都跪了下来。哈利犹豫片刻,选择弯腰鞠躬,却发现身边的金妮保持着诡异的僵直——
\"莉莉?\"少年萨拉查敏锐地注意到女孩眼中的异样光芒,\"不...是记忆投影。\"
金妮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发出莉莉·波特的声音:\"种子已经发芽,下一步是什么?\"
少年萨拉查走向仍昏迷的阿尔文,指尖轻触他锁骨间的蛇木种子:\"等他醒来,你们自会明白。\"
***
圣芒戈的特殊病房里,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阿尔文的昏迷已经持续三天。魔法部派了十二个傲罗轮流看守,福吉在报纸上宣称这是\"黑魔法实验失控\",而丽塔·斯基特则发表长篇报道《三色同盟的终结?》。
哈利坐在病床边,指尖缠绕着金妮分给他的那缕银蓝发丝——它能轻微增强灵魂链接。通过这缕发丝,他能感知到阿尔文正在某个深邃的意识空间挣扎。
\"喝点东西。\"德拉科推门而入,扔来一瓶黄油啤酒,\"刚在走廊碰到隆巴顿,他说曼德拉草快成熟了。\"
哈利机械地拧开瓶盖:\"赫敏查到资料了吗?\"
\"查到太多。\"德拉科烦躁地扯开领带,露出已经消失大半的银蓝纹身,\"全是矛盾信息。有的说容器完成使命后会消散,有的说能保留人格...最离谱的是《唱唱反调》那篇,说阿尔文可能变成下一个黑魔王。\"
病床上的阿尔文突然剧烈抽搐!仪器发出刺耳警报,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哈利和德拉科同时按住阿尔文的肩膀——
灵魂链接的洪流瞬间冲垮意识屏障。
哈利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银蓝色的梦境。无数记忆碎片如深海鱼群般游弋:阿兹卡班的骨制玩具魔杖、德拉科在医疗翼守夜的侧脸、黑湖底部的蛇木种子...这些碎片最终汇聚成一扇门,门上刻着萨拉查的如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