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铁骑破阵,血染长戈(1 / 2)

晨雾未散时,张飞的丈八蛇矛已挑开了密林中最后一层伪装。

五千重骑兵裹着的兽皮簌簌滑落,露出底下黑沉沉的玄铁重甲——这是陈子元花三个月从南阳铁矿调来的精铁,每副甲叶都经十二道淬火,连箭矢都能弹开三分。

\"龟儿子们,看清楚前头那片黄尘!\"张飞扯着嗓子吼,豹眼在护面甲下瞪得滚圆,\"曹洪那厮带着五万步兵堵在泾阳南道,挡的是子元的粮道!\"他猛地一甩披风,露出腰间悬着的青铜虎符,\"今日咱要做的,不是杀人——\"马蹄声突然炸响,他的声音混着铁蹄碾碎冻土的脆响,\"是把这五万步卒踩成泥,让天下人知道,重骑兵踏过的路,连草都不敢长!\"

山风卷着寒意灌进甲缝,五千骑兵同时握紧马槊。

最前排的马队已能看见曹洪军阵的旗号——\"曹\"字大纛下,密密麻麻的步兵正在列阵,矛尖如林,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放箭!\"曹洪的声音从帅旗后传来。

这位曹军主将此刻正站在临时搭起的望楼之上,手心里全是汗。

他原以为,凭五万步兵列成的三重拒马阵,足够挡住任何突袭——可当他望见那片黑潮般涌来的重骑兵时,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

那些战马比普通战马高了半头,马颈上套着铁护颈,马蹄铁在地上擦出火星,竟比他的步卒跑得还快!

第一波羽箭破空而至。

张飞在马背上微微侧了侧身子,箭头擦着护肩甲\"叮\"地弹开。

他回头瞥了眼身后——前排骑兵的甲胄上叮当作响,竟连个人仰马翻的都没有。\"崽子们,这箭雨跟挠痒痒似的!\"他大笑着挥矛,\"冲!

冲垮了拒马阵,每人赏两坛杜康!\"

马蹄声骤然拔高,如闷雷滚过冰河。

曹洪的脸瞬间煞白,他猛地拍响腰间的铜铃:\"长戟兵!

给老子顶上去!\"第三排的长戟兵嘶吼着将拒马桩砸进土中,铁枪头斜指前方,组成密不透风的死亡陷阱。

可重骑兵的战马像是认准了这些桩子似的,前蹄高高扬起——不是跃过,而是直接撞上去!

\"咔嚓!\"第一匹战马的铁护胸撞在拒马桩上,木头碎裂的声音比战鼓还响。

马背上的骑兵借势一提马缰,战马前蹄重重踏在碎木上,竟生生踩出条血路。

后面的骑兵紧跟着冲上来,铁蹄碾碎断戟,甲胄撞飞断矛,五千重骑如同一把烧红的铁刀,直接捅进了步兵阵的软肋。

\"将军!

阵...阵脚乱了!\"偏将的声音带着哭腔。

曹洪死死攥住望楼的栏杆,指节发白。

他看见自家的步卒像被风吹倒的麦秆,被重骑兵撞得东倒西歪。

那些骑兵根本不恋战,马槊往前一探,挑飞挡路的刀盾,接着便纵马往前冲——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杀人,是冲垮整个军阵!

\"拦住他!\"曹洪吼着抽出佩剑,纵身跃下望楼。

他看见黑面将军的丈八蛇矛扫过来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举剑去挡。\"当——\"金属交鸣的巨响震得他虎口裂开,佩剑几乎脱手。

那矛尖上的力道像是千钧巨岩砸下来,他踉跄着后退三步,靴底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再抬头时,黑面将军已纵马冲过他的头顶,丈八蛇矛上还挂着半片被挑飞的甲叶。

\"退...退到第二道防线!\"曹洪的声音发颤。

他望着潮水般涌来的重骑兵,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密报——\"刘备新得谋士陈子元,善练精骑\"。

当时他还嗤笑,如今才明白,所谓\"精骑\"根本不是普通骑兵,是能把步兵阵当纸糊的拆的钢铁洪流!

此时,泾阳南道的高坡上,陈子元勒住了青骓马。

他望着远处腾起的尘烟,耳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喊杀声。

手心里还留着张飞临走前拍他肩膀的温度——那双手粗糙得像砂纸,却带着说不出的力道。

他摸了摸腰间的虎符,又看了眼怀中的密信:\"泾阳粮只够七日\"。

此刻那密信被体温焐得温热,却比寒风更让他清醒。

\"军师,张将军的旗号!\"探马的声音带着狂喜。

陈子元抬头,果然看见\"张\"字战旗在尘烟中若隐若现。

他没有笑,只是握紧了马缰。

重骑兵的恐怖战力他早就算到,但亲眼看见五万步卒在五千铁骑下溃如蚁穴,还是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山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内里绣着的八阵图暗纹。

他望着逐渐平息的战场,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是张辽带着亲卫赶来了。\"军师,张将军已击溃曹洪,南道畅通!\"张辽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陈子元却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仍停在远处的残阵上。

他知道,从今天起,天下人都会记住重骑兵的威名。

但更重要的是...他摸了摸怀中的密信,嘴角微微扬起——泾阳的粮,该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