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伯暴怒,当众让人把他们一家四口狠狠打了一顿,而后扭送官府。
她以假冒安远伯府嫡小姐,且蓄意谋杀对方的罪名,被判流放三千里。
许家其他人作为帮凶,则判罚充入石场劳役三年。
她只身被押解上路。
身边没有亲人帮扶,一个弱女子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事,显而易见。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一路靠出卖身体,从官差身上获得些许口粮。
可是三千里路太远了。
她日日夜夜陪睡,白天黑夜都无法休息,也没能做好洗护。
很快就因为那处发炎生病了。
官差都怕她是有什么病,也不敢碰她,对她又开始恶声恶气起来。
不止不给吃喝,还催着她继续赶路。
她实在走不动了,倒下后便起不来,奄奄一息的祈求官差。
他们却直接把她抬起,丢到路边的林子里,便不管了。
她躺在地上,绝望的目送队伍离开。
可更绝望的事情出现了。
林里出现了一群野犬。
她的手脚被野犬用力撕咬。
一块又一块的肉被撕下来。
当肚子被狠狠撕咬开时,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温婉被这个可怕的噩梦惊醒。
醒来时,才发现在她的闺房中。
“小姐,您醒了,快快,春桃,把药端来。”
温婉感觉到心脏和后背都有些许钝痛,不由轻嘶一声。
此时她还有些茫然。
“我怎么了?”
丫鬟忙道:“小姐,您在街市落马受伤,夫人得知后命人把您送医馆接回。”
听到‘街市落马’和‘夫人’两个关键词。
温婉记忆猛然回笼,瞳孔骤然一缩,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她猛然抓住丫鬟的手,惊得刚被端到手的药直接洒了。
她却不管,只死死盯着她。
“是夫人让人送我回来的?夫人可有说什么?”
丫鬟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怪,却不敢多迟疑。
“夫人只叮嘱奴婢好好照料小姐。”
说着,似又想起什么,忙道。
“哦,对,夫人还说,若小姐醒来,即刻派人告知,奴婢立刻叫人去告知夫人。”
“等等!”温婉惊得差点翻下床,“先别说。”
“别说什么?”
这时,门口响起岑氏的声音。
丫鬟们齐齐行礼。
温婉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看着岑氏走过来,她脑袋一片空白。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眼见对方要走到床边了,才艰难的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自以为温柔的笑。
“娘。”
岑氏定定的看着她。
眼底似有什么,欲要喷薄而出。
能在只生一女,依然稳坐伯夫人之位十几年,把底下一群妾室和庶子女压得死死。
岑氏又哪是什么蠢人。
或许她这辈子唯一犯蠢的,就是在女儿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