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受东家恩惠诸多,东家要做什么,自然需鼎力支持。
只是事关全家明年口粮,他一个人自然做不了主。
他火速回到家中。
此时家里刚用完午饭,一家子或在院中干活,或在屋内休憩,或在堂屋工作。
李承志急匆匆回来时,左右邻居瞧见,也纷纷打招呼。
好奇他这会回来做什么,莫不是出什么事。
李承志面上没显出半分异色,只是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便快步踏入院门。
院子里正干活的几人听到动静,都齐齐转头,正好看到李承志进门。
正耙麦子的李老爷子立刻停下动作,眉头一紧,赶紧走出麦堆。
“你这会怎么回来,莫不是发生什么事?”
李承志余光扫了眼门外探头探脑的邻居。
给李老爷子和儿子打了个眼色。
李老爷子会意,让李书荣接他的活儿,父子俩往堂屋里走。
屋檐下编篮子的许氏得到暗示,重新坐下,继续干活。
只是微侧着头,想听堂屋里的动静。
堂屋里,在缝补衣服的李母也停下活计,看着进来的两人。
见他们神情不太对,忙起身,“怎么回来了?发生何事?”
儿子在庄里干活,素日上工期间都在庄内。
每次突然回来,都代表着有事发生。
这不免让他们心都提起来。
这段时间过得太美好,好到像做梦一样。
谁都怕哪天发现真的只是梦而已。
生活越好,心反而越不安。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他们心惊胆战,怕什么时候,这一切又消失不见。
李承志摇头。
三人重新落座,老爷子立刻问,“发生什么事?”
李承志吐了口气,飞快把东家吩咐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听罢,李母忍不住惊愕出声。
“什么?秋种?这都快冬天了,怎么秋种,这不是白折腾,苗哪能活。”
外面听墙角的许氏手里篮子也吧嗒掉地上,引来李书荣好奇张望,眼含询问。
许氏忙起身,小跑到他身边,扫了眼外面还在探头的邻居。
拿过扫把假装帮着扫麦子,边凑到丈夫身边,低声和他说情况。
听完,李书荣也满脸愕然,差点就喊出声。
着实是秋种这种事太荒唐。
别说禄丰城这边冬日气候恶劣,届时根本寸草难生。
哪怕是条件最好的皇家农庄,似乎也没听说过冬日种过粮食。
更别说他们手上的麦种还是喜好阳光的春夏种,冬日即便没有积雪覆盖,也很难存活。
退一万步讲,即便能存活,也到不了结穗灌浆。
原本秋冬这段时间,农田空着也是空着,东家若想干什么,只要不损到根本,也无妨。
可这次东家却是强制所有庄户和农田都必须参与。
一时间听到的都心绪大乱。
李老爷子还好,很快回过神来,重新琢磨东家那些话。
少顷,长吐一口气。
“东家宽厚,此举也非任性之举,应是事出有因,田地本就是东家所有,她欲收回我等都无话可说,如今只是在秋冬种田而已,还给了我等选择机会,此事细细想来,对我等来说,其实并非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