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义只是垂眸,“在下只是坦荡诚心,陆某也需写诉书,不知可否?”
说着,取出一个荷包,塞过去。
捕快看着塞来的荷包,一眼就知道银钱定是不少,不由眸光一闪。
他不着痕迹收入袖中,冷声道:“若罪证确着,量你说出花都没用,去吧,快些!”
陆经义拱手道谢,便转身往柜台走去,执笔飞快落书。
很快一封以酒楼冤情为中心的诉书便写好。
捕快睨他一眼,取过来匆匆扫过。
见全篇只在喊冤,甚至还用自己流浪的经历来卖惨,不由嗤笑一声。
这时衙役们也纷纷抬着一筐筐东西回来,还有面色铁青的李奎。
捕快摆手,一行人带着东西走出。
衙役关上门,贴上封条,带着陆经义和李奎前往衙门。
路上已经围满来看热闹的人。
此时不少人都明白缘由,不由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高声喝骂,带动人群,朝两人砸砂石。
所幸衙役们在周身,也受波及,立刻高声制止。
陆经义面冷似霜,李奎脸色气得涨红一片,额上皆是暴跳的青筋。
少顷,二人被带到衙门。
此时衙门已开审堂,知府正于堂上高坐。
二人被衙役推了个趔趄,还被踢了后膝弯,被押着跪下。
旁侧还站着一瘦削男子,贼眉鼠眼的模样,扫了两人一眼,却对上陆经义看来的眸子,顿时一惊。
知府拍下惊堂木,“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陆经义先开口,“草民陆经义,乃味满斋掌柜,见过知府大人。”
李奎虽怒不可遏,但此时尚存理智,也随着报上名来。
知府垂眸看着两人,冷声道:“你二人可先等候,待衙役把你们东家带来再作问审。”
听到还派人去抓云知意,陆经义眉心蹙起。
他取出那份诉状,“大人,味满斋此次,绝受无端指摘,此为草民所书诉状,还请大人一阅。”
知府却只冷哼,“都说了等你们东家前来一起审问,再冒上先杖责。”
陆经义举着诉状的动作不变,声音低沉。
“草民昔日游过戍良地,曾听人言大人断案如神,草民无意冒犯,只为陈冤。”
知府本是漫不经心,扫着堂下二人的眼神跟看几只不起眼的老鼠似的。
闻言却面色微变,眼神陡厉,死死盯着陆经义,眼底还带着几分惊疑不定。
外面围观听审的百姓闻言,顿时一阵嘘声。
见知府神情冷厉,还以为他会被打板子。
谁知却听知府突然道:“把诉状呈上来。”
别说围观人群意外,就是主薄、师爷都有些诧异。
衙役连忙上前,拿过诉状送上去。
知府扫了陆经义一眼,展开诉状看起来。
起初只是不耐的拧着眉。
看到后面却突然变了脸色,眼神幽暗,闪烁不定。
陆经义再次高声喊冤,“大人,味满斋从未采用任何违规之品入菜,如今无端遭受陷害,还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知府捏着诉状的手不觉一紧,后槽牙狠狠咬了咬,目光灼灼的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