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战斗更为艰难和凶险。
皇甫铮猛猛攻击,根本不给柴斯吉喘气的机会,终于柴斯吉由于失血过多,招架不住,最后被皇甫铮砍于马下。
一只属于皇甫铮的獒狗,体型要比别的獒狗大的狗,见状,迅速跑过去,咬住柴斯吉的脑袋,往上一抛,皇甫铮抓住柴斯吉的头发,她一个飞跃站在马上,扬声道“雪狼国的人,看好了,这是你们主将的头颅,再不投降或者撤退,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白色的披风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手臂上的血红色,坚韧的表情和冰冷的目光,手里头像是拿着猪牛羊的头颅一般的冷静,让雪狼国的人再次见识到了皇甫铮的可怕。
雪狼国的人退了。
皇甫铮转身,一把把柴斯吉的头颅丢给身边的副将胡尔腊“臭死了,挂起来,挂城墙上,鼓舞士气,顺便气气雪狼国的人。”
胡尔腊手麻脚乱,一把嫌弃,用手指尖尖捏住柴斯吉的头发“不儿~将军您讨厌,我也害怕呀……这雪狼国人身上的味道经年不散,我都害怕沾到了要洗好久的澡才行……”
皇甫铮大步往前走,根本不搭理他。
“你你你,把这个头挂起来。你继续去安排巡逻,把巡视范围再扩三舍。任何情况及时来报。”胡尔腊瞬间将头丢给别的副将,对着其他副将就开始安排了。
军营里,煤油灯芯黑黢黢的,煤油已经不多了。
皇甫铮,半露着肩头,露出结实的半边结实的肌肉和受伤的胳膊。
胡尔腊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她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了。
“将军,你怎么不叫我给你包扎?”胡尔腊虽然看了很多次皇甫铮这样的模样,但是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磨叽,我自己能做完的事儿,不必叫你来做,有这个功夫不如早点休息。”皇甫铮看了他一眼。
胡尔腊半蹲着,顺手接过她的绑带,顺手给她整理好,打了个结。
“京都那边怎么说?”皇甫铮问。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但是不见援兵,也不见回信,不知道是不是京都有人断了我们的信。”胡尔腊蹲着,脸没在阴暗处,声音有点难受地开口。
“抬起头来。”皇甫铮声音严肃。
胡尔腊抬起头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眼里都是泪水弥漫。
“好好的,哭什么?”皇甫铮伸手去擦。
“我替将军,替老将军不值……”胡尔腊眼泪从眼边滑落。
“替我?替我父亲?呵,有什么好不值的?”皇甫铮站起身来。
“皇甫老将军死在雪山里,尸骨都找不到,可怜将军十几岁就上了战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呜呜呜,我就是替将军感到不值……现如今,野蜂关存粮不足,我担心我们根本就守不了多久……”胡尔腊抽泣声在皇甫铮耳边响起。
“站起来。”皇甫铮皱眉。
胡尔腊闻言,擦着眼泪,站起身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情绪,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供养我长大的是整个野蜂关的百姓,不是京都中的谁,如今大难临头,个人在国家面前都算不得什么,我只担心,内里出了蛀虫,害国害人。如今雪狼国虎视眈眈,左右的红蝎国,青蜈国都准备伺机而动,京都上圣不应该受人蒙蔽,我走不开,你即刻带着我的书信和虎符,进京去!说明一切!同时,书信分为三份,一份递给圣上,另外两份,一份给西北守边将军梁略利,一份给韩凌云将军,他们收到消息,会行动的。”皇甫铮迅速将提前准备好的三封书信递给他。
胡尔腊拿着信件,跪地“将军,你去吧,你是皇甫家的最后一丝血脉了,不能断送在这里……我们皇甫军也只听你的命令……我担心,来的不是援兵,是夺命的鬼,怎么办?”
“胡尔腊,你跟着我父亲二十余年,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除了你,没有更相信的人了。”皇甫铮扶起他。
“将军!将军……”胡尔腊痛呼出声“皇甫家不能再死人了……”
“胡尔腊,听话!”皇甫铮背过身去,眼里也有痛和伤。
“你不去,我离开,皇甫军没了主心骨,野蜂关不用一日就败了。我在,皇甫军的心气就在。胡尔腊,这世间,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皇甫铮闭上眼睛。
“好了,别磨叽了,我最烦你磨叽这一点,你快去快回,我等着你回来,我们等着你带援兵和粮食回来。”皇甫铮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就听到厚重的帐帘被人掀开又落下的砸声。
皇甫铮知道胡尔腊出发了。
皇甫铮看了一眼他给自己打的结,昏黄的烛火,将皇甫铮的身影映在帐篷上,显得孤独且颀长。
皇甫铮整理好盔甲和戎装就出了帐篷,高声喊着“来人,加强守卫!巡逻的安排好休息时间,确保万无一失!”
“是!”有将士回应。
皇甫铮一边开始悄悄安排一些老弱病残孕幼童的百姓率先离开野蜂关。
一开始百姓们也是不肯的,但是皇甫铮,说他们先离开,先活下来,才能保住野蜂关的希望和命脉,他们才肯偷偷离开。
留下来的要么是不愿意离开的百姓要么就是自愿留下来守关的青壮力量。
一边,胡尔腊骑着军营里跑得最快的马,一路南下,直奔京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