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的微型储存器静静躺在茶几上,旁边是半杯没喝完的威士忌。安室透坐在电脑前,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数据解析进度条卡在87%已经两小时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织田律擦着头发走出来,银灰色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黑色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他赤脚踩过地毯,水珠顺着脚踝滴落,在暖光下像细碎的钻石。
“还没破译?”
“加密层级太高。”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赤井那边应该也——”
话没说完,织田律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撑住沙发才没摔倒。
安室透立刻起身:“怎么了?”
“没事。”织田律摆摆手,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右眼角的泪痣在病态的脸色下格外显眼,“浴室太闷。”
安室透皱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触到的皮肤滚烫如火。
“你发烧了。”
“小伤。”织田律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安室透拽着他往卧室走,力道不容拒绝。
“躺下。”
织田律挑眉:“这么急?”
安室透没理会他的调侃,从药箱翻出退烧药和体温计。38.9c——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活该。”安室透冷着脸拧毛巾,“让你逞强踩朗姆喉咙。”
织田律懒洋洋地陷在枕头里,银发铺了满床:“他骂你。”
“什么?”
“他说……”织田律的嗓音因高烧而沙哑,“……说你是‘公安的走狗’。”
安室透的手顿了顿。所以这就是织田律突然暴怒的原因?
“就为这个?”
“嗯哼。”织田律眯起眼,“我的共犯,轮不到他骂。”
安室透的耳根一热,把冰毛巾拍在他额头上:“闭嘴睡觉。”
织田律低笑,却突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安室透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掌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像张拉满的弓。
“疼?”
“痒。”织田律含糊道,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后背伤口结痂了。”
安室透掀开他的睡袍——果然,后腰的刀伤已经愈合,但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他沾了药膏,轻轻涂在伤处,指尖下的肌肉随着触碰微微绷紧。
“忍着。”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
安室透加重力道,满意地听到一声闷哼。但当他绕到正面时,发现织田律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