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可儿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是！小的明白！”

“最好别耍花样！”苏黛甩了甩衣袖，踩着满地枯叶远去，“明日若见不到她破相，仔细你的狗命！”

“是！是！小的一定办妥......”

娄可儿佝偻着背，望着苏黛消失的方向，掌心的瓷瓶硌得生疼。

她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地回到百花殿，将方才与苏黛密谋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说与姜兰听。

姜兰凝视着那一小瓶药，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那就按她说的做。”

娄可儿瞪大双眼，满脸震惊，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公主！您可不能犯糊涂啊！难道真要把自己的脸毁了不成？”

姜兰轻轻摇头，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怎么会？不过是演场戏罢了，好让她放下戒心。”

她的眼神变得幽深，似是在盘算着什么，“如此一来……”

话音一顿，苦笑更甚。

她便有了寻死的由头。

不是因为不清白，而是因为面容被毁，这样一来...... 也能保全两国不再刀兵相向。

娄可儿恍然，重重地点头：“奴婢明白了！明日一早，就给公主化个奇丑无比的妆容。”

“十八公主的情况如何了？”

“还是昏迷不醒，也不知何时才能转醒……”

“可儿.......若此次二王子回来，我死了后，你一定要一口咬定.......你之前告诉苏黛的那些话，都是撒谎。”

“公主，你别说这些……”

“可儿！你记住就行。”

“是……”

＊

端木洲连日策马疾驰，一路风尘仆仆。

不过心口的伤还没有好，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将士们坐在草地上吹牛，逗乐。

他寻了处树荫歇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脚下蜿蜒的道路。

原来此处竟是通往中原的要道。

他翻身上马，伫立在交叉路口。

正午的阳光穿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望着远方，那里山峦起伏，云雾缭绕。

恍惚间，连日来的思念如决堤洪水将他淹没。

眼前竟浮现出姜兰的音容笑貌：她垂眸浅笑时眼尾的弧度，还有那倔强又温柔的眼神。

他心底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扬起马鞭，奔向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