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混沌间,她微微眯着眼睛,眼前的黑衣人身影模糊却透着危险气息。
她心头猛地一颤,残存的睡意瞬间消散,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喉咙发紧。
她深深掐着手掌心,尖锐的疼痛如电流窜遍全身,她强迫自己清醒一点——若此刻昏睡过去,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伴随着刺痛,意识也逐渐清明。
她咬着牙,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静静盯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当那只蒙着黑布的手探向枕头下时,姜兰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对方指尖触到狼牙手链,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她只觉一阵心慌。
这是陈洲临留给她的念想,哪怕此生或许再无用处,哪怕她即将踏上和亲之路,也绝不能让这份心意付诸东流!
千钧一发之际,姜兰猛地伸出手,死死攥住狼牙手链,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来人啊!有贼!快来人啊!这里有贼!”
尖锐的呼救声刺破夜空,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沈众如遭雷击,瞪圆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中了迷药的姜兰竟还保持着清醒!
慌乱间,他拼了命地想要夺回手链,可姜兰不知哪来的力气,十指如铁钳般紧扣,任他如何拉扯都不松手。
“放手!”沈众压低声音怒吼,见姜兰仍不松劲,索性发狠将人从床上连拖带拽地扯下。
姜兰本就浑身发软,毫无防备下重重摔在青砖地上,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也迫不得已松开手........
“站住.......把东西留下来,不许走!!”
呼救声划破王府死寂的夜空,惊起檐角栖息的夜枭。
巡夜家丁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连在后院书房休憩的阮才良都被惊动,匆匆披着外袍,握着腰间佩剑冲了出来。
阮才良带着众人踹开房门时,屋内只剩一片狼藉。
沈众早如惊弓之鸟,借着夜色从后窗翻出,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黑影。
阮才良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蜷缩在墙角的姜兰身上。
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兰儿!你可没事?”
姜兰脸色苍白,就如同纸片一样,她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因腹部剧痛跌回原地,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有贼!快追!”
“莫怕,我已派人去追。”阮才良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扶住姜兰颤抖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可伤着哪里了?”
“我...我无事。”
“那个贼人究竟要偷何物?”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首饰。”
“东西可丢了?”
“丢了......”
阮才良重重叹了口气,眼中闪过狠厉:“放心!定要将这些蟊贼碎尸万段!也一定会把你的东西全部都找回来的。”
说罢,转身指挥家丁继续搜查,“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
与此同时,沈众狼狈地翻墙而入,跌跌撞撞冲进阮宜年的卧房。
他扯下脸上黑巾,把脱下来的夜行衣一把甩在地上。
床榻上的阮宜年被惊醒,猛地坐起身,烛火映得他眼底满是警惕:“谁?!”
“是我,世子!”
沈众压低声音,胸膛剧烈起伏,“偷狼牙手链的事败露了!王爷正带人四处搜捕,我...我先来避避风头!”
阮宜年松口气,“原来是你,东西到手了?”
“到手了。”
沈众说着,直接拿出来那一串蓝牙手链递了上去。
阮宜年瞬间欣喜若狂,“这下子,月儿肯定很高兴。”
之后,他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这个手链,“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那男子,估计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怎么就能认识宫里的云妃呢?而且.......这云妃,可是吐蕃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