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方红灯,他停下车:“我想约一下证婚律师,订婚宴直接结婚,你可以吗?”
香港有两种登记结婚的办法,一种是去婚姻登记处登记,一种是请有婚礼监理人资质的律师,在婚礼现场进行现场证婚。
订婚宴说是订婚宴,但虞周两家的订婚宴排场绝对不亚于一般婚礼,在此情况下当场证婚毫无问题。
他们本来是打算订婚宴之后择日去登记的。
虞婳怔了一下,看向他侧脸,片刻却低声说:“我…愿意。”
他轻笑着,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看了她一眼:“哦,你愿意啊。”
虞婳莫名其妙唇角也被向上牵引,好像刚刚的事根本没发生。
他笑着:“昨天晚上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她抿唇,转过脸避他的余光。
“又不敢看我了?”周尔襟含笑低声问。
“你专心开车。”她劝阻他,逃避他的话题。
“开得不好吗?”他又开始慢条斯理和她说话,“比说我喜欢你总要熟练很多,对不对?”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她声音含糊不清。
他看着前方,却一直带着轻笑和她说话:“哥哥是讨厌鬼?”
她握着安全带,木木地看着前方,一板一眼道:“…是老公鬼。”
周尔襟眼底含笑,一汪清光流淌格外多情,侧眸看了她一眼:
“以后是不是经常能听到你这么叫我?”
她左躲右避:“你现在预约证婚律师还来得及吗?”
一般要提前好几个月预约才行,而且提前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沟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他风轻云淡:“来得及,成熟的男人是不是应该拥有能随时结婚的能力?”
虞婳:“……”
逐渐看见熟悉的路,春坎角别墅已经出现在眼前。
一点点接近的时候,虞婳没有丝毫急躁,心平气和得自己都很难相信。
以往遇见这种事情,她都是无限崩溃,然后自己一个人痛苦和处理,这次不一样得仿佛大脑意识在更新。
周尔襟下车的时候,牵住她的手,虞婳垂眸看着他的手,骨节宽大厚实,虎口上一颗暗红色的痣。
回了家,周尔襟没用太多时间安排好一切,把她送回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一瞬,周尔襟没有开灯。
独自拿着外套,走到床尾沙发边上,坐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叠好的纸张。
借着窗外投入的微弱光线,垂着长眸看她那几张单子。
结构紊乱,分布不均,呈粗大的光点光斑。
他开始拿手机搜索相关词条,压抑住看见那些字眼时的波动,还一派平静地回复突然跳出来的相关预约信息。
约好的医生和他确认时间,律师发给他注意事项和流程。
有电话打进来,他也只是平和地和对方说话:“是,麻烦你了,您大概什么时间可以回国?”
“我刚好有私人飞机停在洛杉矶,现在可以让人调开其他航班,空出航线,先让私人飞机带您返港,明天先去找您的学生聊一聊我妻子的病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