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办公室刚好在半年前因为墙面发霉,刚刚重新装修过。
这两样都是毒装修会导致的病。
游辞盈上午说的话忽然响在她耳边:
“你最近不太妙,可能有个大坎要过”
“不对,我这个月怎么也有个大坎。”
虞婳站在长长的医院走廊里,心脏忽然跳得迅速,强行维持一派平静回到病房,嘱托其他同门看着游辞盈。
她自己下楼,把能约的检查全部约了一遍。
心脏跳得都快异常,需要她极力维持才不至于表情失控。
到了正常下班的时间,虞婳先发消息给周尔襟:“研究所有点事,我晚点再回去,不用等我吃饭。”
周尔襟:“需要准备夜宵吗?”
“要吧,但我今天真的要挺晚回去,可能也不一定能和你一起吃。”
周尔襟感觉到了她措辞的不平常:“那需要我做其他事吗?”
虞婳是真的不想他来,事情没有定论,她不觉得应该带另一个人没头苍蝇一样发慌:
“你好好确认一下订婚宴流程就好,我回去抽查。”
感觉到了她拒绝的意思,周尔襟不会违背她本意强硬上前:“好,早点回来。”
“嗯。”
周尔襟没有到点就去睡觉,而是一直在一楼的会客厅坐着等她。
夜色愈深,她还没回来,周尔襟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有轻易去打扰她,发了条信息:“忙完了吗?”
她没回。
周尔襟给她的领导直接发消息问,研究所今天是不是在连夜赶项目。
另一边,虞婳做的呼吸道之类的检查没有问题,血常规也没有问题。
她大大松了口气,和毒装修有关的病都没有,大概率就没有问题,可能只是巧合。
但还有几个检查要等结果,有些甚至今天等不到,需要明天再来领结果。
但医生忽然建议她去做个乳腺彩超。
做的时候,医生问她:“你自己平时有觉得胸口刺痛吗?”
虞婳维持着镇静:“有时月经前会有点胀痛,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看着屏幕,探头在她左胸移动,让她看屏幕:“你胸部有个肿块,这么看还不小。”
虞婳看向屏幕,心里有隐隐的恐慌感:“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着阴影:“不好判断,可能是纤维腺瘤也可能是乳腺癌,你做个穿刺吧,但穿刺的话你可能要等,结果不会那么快。”
听见可能是癌那一瞬间,虞婳有从脚底蔓延的冰冷。
却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她已经习惯在有起色的时候突然坠到底的感觉。
命运当然不会轻易善待她,突然就掉下个大饼,让她过上不一样的日子。
医生有意放松她心情:“不用怕,不一定的,平时是不是经常生气啊?这样容易长乳腺结节。”
虞婳没法说不是,她只是盯着屏幕,有点不敢相信。
医生问她:“你家人在吗,我给你预约明天上午的穿刺,你让家里人陪你来吧,要打麻醉,而且穿刺比较疼,明天术前记得洗头洗澡。”
问到家人,虞婳却沉默了。
她当然不能让周尔襟陪着,但最好的朋友病倒了无法陪着,她更不可能让虞家任何人陪她,否则只会听见责难,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