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应该无视到仿佛死了的人。
她回头和周尔襟轻轻说:“走吧。”
周尔襟的声音低而稳,仿佛面对惊天波涛而不惧的人,如同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好。”
一下来,陈问芸就发现了他们,笑着招呼虞婳:
“婳婳,吃不吃夜宵,阿钦和林家的妹妹去出去露营,带了他们自己烤的烧烤回来,没想到还做得不错。”
周钦和林家千金,这之前只是听过的搭配,此刻真实地扑面而来。
但虞婳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真是这样,他当时还让人别说了,原来是怕事情被败露。
而听见陈问芸叫虞婳,知道她就在后面,周钦依旧懒散坐着。
“不用了。”她的声音温吞响起。
但怎么能放过这调侃小夫妻的机会,陈问芸还是热情招呼:“来坐会儿吧。”
自此,虞婳和周尔襟才真正进入周钦视野。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距离隔得不远不近,周尔襟像往常一样,落座在长沙发上。
虞婳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午,很近,但甚至没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看不太出是未婚夫妻,但因为世兄妹的基础,也不算陌生,只是离夫妻还很远。
一如周钦所料的假结婚,刻意跟他赌气。
但半个月没见,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面相气质都有些微差别。
从百依百顺的柔和可欺,变成有点距离感的冷冽,高挺窄小的鼻梁和冷白肤色都成这种感觉的构成。
有种刻意立起的屏障感,想必是特地做出来的。
此刻虞婳的手动了一下,手上的手链顺着她纤细冷白的手臂滑落一段。
她只戴了一条粉色的莲花手链。
周钦垂眸,看了一眼她戴着手链的手。
一瞬,他移开视线。
有些嘲弄的眼神随着他垂眸动作,隐匿在他眼下。
他就知道。
陈问芸状似不经意地和周尔襟说话:“好久哦哥哥,洗澡一个多小时了。”
“嗯。”周尔襟态度不动如山。
其他人当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虞婳却垂下视线看自己的脚,好像脚很好看一样。
她反复默念着君子清心,修身寡欲。
但她感觉应该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于是看向周尔襟:“你吃吗?”
周尔襟徐徐抬眸,一派从容却盯着她看:“我不用,晚饭吃得很饱。”
一霎,又引起一些有端联想。
她微微抿着唇,终于决定不说话了。
陈问芸笑眯眯看着虞婳:“哥哥胃不好,现在不能吃烧烤。”
虞婳微怔。
但这几个月,周尔襟都陪她吃那些浓油赤酱,调味重的东西,川菜和重辣牛油火锅都陪她吃过几回。
她看向周尔襟,有些诧异:“你胃不好啊…”
“以前有点问题,现在没事了。”周尔襟一贯平和地安慰人。
虞婳还是不确定,周尔襟有点距离感,不会什么事都和人说:“是真的没事了吗?”
“嗯,体检过了。”
周钦仍然听见自己大哥平和答她,却知大哥是有意和她疏远。
他清楚记得,前几年大哥经常胃痛,有时候甚至都没办法正常进食,只能喝水。
只是大哥甚至不愿意告诉她。
她自己的选择,前后都争不到任何东西,赌气和他大哥结婚,大哥一样不会真和她交心,当多举案齐眉的夫妻。
陈问芸笑着问周钦:“露营好玩吗?”
周钦笑笑:“还可以,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
周尔襟翻书的手微微停了一下。
陈问芸显而易见的开心:“太好了,你们都有归宿了,妈妈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