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族人们彻底炸了!
\"我报名!\"。
\"算我一个!\"。
\"老子早就等不及了!\"。
…
年轻人们疯狂涌向军官,有人甚至直接撕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仿佛在证明自己足够强壮。
老人们不再阻拦,而是死死盯着那些金币,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一个战士的命,换来家里几十年的富贵,值了!
而那位刚刚失去儿子的老妇人,此刻却死死抓住自己另一个儿子的手臂,声音颤抖却坚定。
\"去!你必须去!别让你哥哥的血白流!\"。
血与金交织的狂潮,在这一刻,彻底点燃了这个氏族的战意!
……
铁岩族族长霍格的木屋内,松脂火把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十几位长老围坐在中央的木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深深的沟壑,那是饥饿与寒冷共同雕刻的痕迹。
\"族长......\"。
大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冻土里刨出来的,干涩而沉重。
\"昨夜......又有十五个族人没能熬过去。\"
木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二长老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几粒干瘪的浆果:\"族里储存的食物也不多了,最多......再撑三天。\"
\"柴火也不够了。\"
三长老的声音嘶哑:\"孩子们的手脚都生了冻疮,再这样下去......\"。
族长霍格坐在石椅上,粗粝的手指深深掐进扶手。
石椅是铁岩族的先祖传下来的,上面刻满了铁岩族历代族长的名字。
可现在,他可能要成为第一个眼睁睁看着族人成批饿死、冻死的族长了。
今年的落日山脉仿佛被众神诅咒。
夏季的烈日烤焦了每一寸土地,溪流干涸,猎物绝迹。
当他们好不容易熬过干旱,以为能喘口气时,暴雪又接踵而至,封死了所有山路。
\"狩猎队......回来了吗?\"。
霍格低声问道,尽管他知道答案。
一位长老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上结着冰碴:\"雪太深了,连雪狼都躲进了洞穴......\"。
屋外,寒风呼啸着掠过营地,发出凄厉的呜咽。
霍格仿佛能听到族人们压抑的咳嗽声,能想象到母亲们把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孩子嘴里时的绝望。
木桌上的地图被火把映得忽明忽暗,上面标记着周边氏族的领地。
霍格的目光在几个富庶的氏族上停留。
抢?
可铁岩族的战士如今连举起战斧的力气都没有了。
木屋内,炭火将熄未熄,映照出霍格脸上深刻的阴影。
\"若是当初......\"。
三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干涩得几乎听不清。
\"我们也能像卡恩族那样......\"。
话未说完,便如一把钝刀狠狠捅进族长霍格的胸口。
屋内骤然陷入死寂,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刺耳。
十几道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族长霍格,每一道都写满无声的质问。
霍格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林恩的使者站在这个木屋里,斗篷上的银鹰徽章在火光中闪烁。
那个年轻人承诺了什么?
粮食、盐铁、贸易权......
可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山地人从不当贵族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