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伯爵回到卧室,发现镜子上用血写着\"懦夫\"二字。
窗外,草原人的篝火延绵数十里,像是大地张开的血盆大口。
最黑暗的黎明前,两支穿黑袍的小队分别从黑岩城和联军大营潜出。
他们带着同样的密令:不惜一切代价抵达青岚城。
城外的草原哨兵其实发现了这些黑影,但拓跋烈特意下令放行。
拓拔烈笑道:\"让恐惧跑得比马快,才是最高明的战术\"。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黑岩城的城墙之上时,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
白河渡口。
黑鹰部首领约罗正用霍顿侯爵的佩剑剔牙,这把镶嵌宝石的礼仪剑被他当成了牙签,剑尖上还残留着早餐的羊肉碎屑。
\"大首领,我们要守到什么时候?\",副将忍不住问。
他们黑鹰部这次折损了四百精锐才拿下渡口,现在却要像个看门狗似的守在这里。
约罗吐出一块碎肉,正好落在桥下漂浮的尸体上:\"守到北境联军的血把白河染红\"。
他突然用剑尖挑起副将的下巴:\"怎么?你也想把脑袋挂在桥头?\"。
\"大王子手令!\",传令兵跪着递上羊皮卷。
\"明日午时,截杀溃军!\"。
约罗展开羊皮卷,拓跋烈狂放的字迹间透着一股血腥气:
「不惜一切代价堵住渡口,放走一个北境贵族,提头来见」
约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桥头啄食尸体的乌鸦。
他转身望向北方,那里,第一缕朝阳正刺破云层,像把染血的长矛插向大地。
\"听见了吗?\"。
约罗对部下们举起佩剑,剑身上\"磐石永固\"的铭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要用北境贵族的头颅当酒碗!\"。
……
当林恩接到青岚城的信使报信时,他所率领的南境贵族联军距离青岚城还有八十公里。
离开迪亚斯侯爵家的雄鹿堡时,他计划的是五天内赶到青岚城。
结果林恩还是低估了北境的地形复杂性,道路崎岖不平,严重影响了大军的行进速度。
再加上跟在南境贵族联军身后的其他中小贵族军队越来越多,为了照顾他们,林恩只好放慢速度。
林恩的手指在地图上白河渡口的位置戳出了一个洞。
羊皮纸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就像北境此刻支离破碎的防线。
\"确认了吗?\"。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与帐外骤起的暴雨形成诡异反差。
信使跪在地上,雨水从铠甲缝隙滴落,在羊毛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千真万确,大人”。
“霍顿侯爵战死,玄月城陷落,白河渡口...\"
\"够了\"。
林恩抬手打断,转向帐内上百位面色惨白的贵族。
\"诸位都听到了。现在黑岩城和黑岩城下的北境贵族联军已成瓮中之鳖\"。
帅帐内一片死寂,只有暴雨拍打帆布的声音。
上百位贵族的呼吸声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脸色惨白,还有人眼神闪烁,显然已经在盘算退路。
林恩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贵族——马尔伯勒伯爵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宝石,佛罗伯爵的银须微微颤抖。
而年轻的女伯爵玛格丽特则脸色惨白,像是已经看到了草原骑兵的弯刀…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