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爬出燃烧的谷仓时,后背的皮肤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
躲在溪水中的艾伦看到,整个村庄都变成了巨大的火把,黑烟遮蔽了半个天空。
……
伊莎贝尔夫人的城堡建在白河支流旁的山丘上,七十岁的老夫人正在庄园内修剪枝条。
当她听到号角声时,银剪刀掉在了鹅卵石小径上。
\"夫人!河边发现骑兵!\",侍卫脸色铁青地跑来。
\"至少两百人!\"。
老妇人摘下园艺手套,露出布满老年斑的双手:\"我们的城墙能撑多久?\"。
\"城墙...昨天南墙刚发现裂缝,泥瓦匠说要三天才能...\"。
伊莎贝尔夫人闭了闭眼睛。她想起五十年前新婚时,丈夫带她巡视领地的场景。
如今边境已经太平了三十年,谁还会认真修缮防御工事呢?
\"打开粮仓,把村民都接进内城\"。
她解下围裙,露出下面绣着家徽的深绿色长裙。
\"另外立刻派人去青岚城求援\"。
当草原人的先锋抵达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吊桥已经收起,城墙上站满了拿武器的平民。
一个白发老妇人穿着华贵的裙子,正在给十几个农妇分发猎弓。
\"放箭!\",伊莎贝尔夫人的声音比想象中洪亮。
稀稀落落的箭矢飞出,居然真有一个草原骑兵捂着脖子栽下马。
进攻者暴怒了,他们很快找来粗壮的树干撞击城门。
年久失修的城门在第三次撞击时就裂开了缝隙。
老夫人带着最后三十多人退守磨坊。
他们用面粉袋垒成工事,老人们举着菜刀,妇女们握着擀面杖,孩子们抱着石头。
当草原人冲进来时,伊莎贝尔夫人把油灯扔进了面粉堆。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个磨坊。
当草原人从废墟里扒出老夫人的尸体时,发现她至死都紧握着丈夫的佩剑,嘴角凝固着一丝冷笑。
……
青岚城的城墙上,菲尔洛公爵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东北方、西北方、正北方...。
至少十几处烽火在黑夜里燃烧,像大地渗血的伤口。
\"那是凯尔文家的方向...\",老管家声音哽咽。
\"还有白杨坡、溪木村...\"。
菲尔洛公爵的胃里像灌了铅。
每个火光升起的地方,都有他认识的人——凯尔文子爵总爱在宴会上讲冷笑话;
伊莎贝尔夫人酿的接骨木花酒是北境一绝;
溪木村的孩子们每年丰收节都会给城堡送来苹果派...
\"公爵大人!\",年轻的传令官跑上城墙。
\"第七波求救信使来了!是绿谷镇的守备队长,他说...\"。
菲尔洛公爵突然暴怒地打断:\"我说过不再接收求援信使!\"。
公爵的吼声在城墙上回荡,吓得几个士兵差点掉落火把。
(要个催更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