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在方星桐的脸上。
她十分冷静地开口:“你打我不要紧,但我现在是军人家属,你这一拳非但解决不了你老婆的事,还有可能把你自己搭进去。”
方星桐一句军人家属,让男人瞬间秒怂。
而这时,跟他一起上来的中年父母帮腔着说:“兴昊,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先把事情弄清楚,别冤枉了人家方同志。”
“我老婆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她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们叫我怎么冷静?”李兴昊比刚才是怂了一点,但情绪还是很激动。
中年妇女扭头又对方星桐说:“小方同志,兴昊的家属的确是吃了你的糖才进医院的,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
“我没说不去。”方星桐并没有被他们影响。
“只是我要先说清楚,首先,我是在大家上班的时候分发的喜糖,李兴昊的爱人是在市文工团,从文联到文工团路程都要一个多小时,试问我的喜糖是怎么在半个小时内把他媳妇毒倒并送去医院的?”
“我会去医院,但并不是因为我的东西毒倒张慧月而心虚,而是要证明我的清白。”
随着中年女人出现后,其他同事也陆续地过来围在方星桐周围。
人多她不怕,她又没做亏心事。
分发喜糖也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沾沾喜气,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把带毒的糖果分给同事。
这当中肯定有蹊跷。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围观的同事互相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说。
“早上还吃了两颗喜糖呢,味道挺好的,还是喔喔和大白兔。”
“你们喜糖没问题,不代表我的也没有,我和她无冤无仇,至于为了点喜糖故意陷害她吗?”
“李兴昊同志说的也有理,大家都是同事,要是没问题不应该找对方的麻烦。”
目前有一半围观的支持方星桐,剩下一半支持李兴昊。
支持李兴昊的都让他别怕,媳妇要紧,一定要维权到底。
这件事谁说都有道理,方星桐也没见过张慧月,她身体出问题在医院抢救,可全都是李兴昊说的,总不能他一张嘴,就让她背黑锅吧?
“大家安静,如果是我喜糖出问题,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张慧月,了解一下这件事。”
“慧月上吐下泻,腿都软了,话也说不出来,你去有啥用?她看见你心里就有阴影。”李兴昊拦着不让她去。
“那我们找领导,钟局今天应该没出差,你要坚信是我故意在糖里下药,那就告诉领导。”
方星桐根本不怕把事情闹大。
糖是她和厉砚之一块去挑选的,东西是供销社拿的,如果有问题岂不是说供销社也有问题?
方星桐刚准备和李兴昊一块去找钟承,就见李兴昊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大家都是同事,我不想闹得太难堪,这样吧,你赔偿我一千块钱当精神损失费,这件事就算了。”
“一千?”大家一个月的收入才三十块,一年也就三百六,一块相当于普通人近三年的工资了。
这还是不吃不喝一分钱不花才能省下来的。
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很少见的,家家都没钱,吃紧得很。
听李兴昊说完,方星桐忽然笑了。
李兴昊看她一丝惧怕都没有,居然还笑了,十分纳闷。
“你故意在糖里投毒,害得我媳妇遭那么大的罪,一千块还少了,必须给两千这件事才能了结。”
“两千块?”方星桐双手环在胸前,像是看智障一般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