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夫妇俩逐渐冷下来的眼神，让玉清婉和姜渡的辩白显得那么无力，也让那对兄妹脸上的笑容更加猖狂。

“你们给我滚！一群孽障！”

“我们就不该收养你们！”

“滚！”

从此，田野间就再也看不见那两个小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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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婉和姜渡带上仅剩的衣物，跌跌撞撞的来到临安城。

身无分文的他们想去做工，但那些师傅他们嫌弃两人年纪太小，轰了出去。走投无路的两人，只能去街边乞讨。

小孩子总是容易博取大人们的同情心，但这些个同情心，却被那些弱肉强食的乞丐们哄抢走了，只留下一丁点渣渣。

俩人饿的头晕脑胀，靠在墙边，连面前站了几个人都没发觉。

“父亲，这些乞丐好可怜……”

那一角衣袍进入了他们的视野，月白色云锦泛着珍珠般的柔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冷冽而华贵的光晕。

“所以我儿，你要用功读书！”

“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辅佐明君，为天下万民思虑，喜民之所喜，忧民之所忧，终有一日，这些流浪的乞儿，也会有自己的安身之地……”

“这些话您都跟我说了好多遍了！”

“说是说，这回亲眼见着了，自然是不同的，所以你回去之后呀，要更认真读书，未来……”

“父亲，我看他们都饿的受不住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依儿子看，不如把这两个和我同岁的孩童一起接回府里，虽然是作为下人，但终究还是能吃饱饭的！未来也有个营生！”

“唉，这两个孩子看着也是可怜……也是个办法，就让他们跟着回府吧。”

……

玉清婉和姜渡实在撑不住，在侍从将他们抱起前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们正躺在舒适的床上，眼里尽是迷茫。

“醒了就去找管事的领活干吧，以后，你们俩就是墨家的下人了。”

俩人先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去掉身上的污垢，露出了干净的小脸。这一番下来，管事的见到两人时也颇为满意。

这两个孩子虽然皮肤黑了些，但胜在五官周正，看着还挺赏心悦目，去伺候主子们正合适。

而且少爷第一次发善心，也一直挂念着……安排去伺候少爷也算正好。

就这样，玉清婉和姜渡都成了少爷的侍从。

因着年龄相似，少爷经常找玉清婉和姜渡玩，见玉清婉喜欢读书，也会分享几本书与她看。玉清婉读着圣人书，每每看着书中对于君子和社稷的设定和构想时，心中都会泛起无限遐想。

她的未来……一定也会成为书里写到的君子那般的人物，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爷也从不拘着她，反而因为在这宅院中有了一个可以一起探讨的书迷，格外开心。

六岁那年，她领到了自己的月银，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回报的滋味。

这也是玉清婉记忆里，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