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申婉瑜吩咐。
车夫停下马车,等她下车。
申婉瑜下了车,看了一眼那破旧的房子,又环顾四周,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难道,她来过这儿?
想到这儿,申婉瑜迈步走进了宅子里。
这座房子看来有些年头了,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的少年英姿勃发,身披铠甲,骑着战马。
申婉瑜眼眶突然湿润,眼泪涌了上来。
这幅画像,竟和她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难道李成彦真是她在现代认的哥哥?绝对不可能!他们虽是同一个妈生的,但她哥是男孩,李成彦却是女孩,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可为啥那幅画看得她心口疼呢?
姑娘,你还好吗?车夫看她站在那里发呆,担心地问。
申婉瑜回过神来:“你先出去守着吧,我自己能行。”
“这……”车夫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申婉瑜严肃的眼神,只能退了出去。
申婉瑜深吸一口气,走进院子。
院子里树木很多,长得茂盛,把阳光都遮住了。她抬头一看,看见院子里放着一张石桌和一把竹椅,旁边还有几盘棋局。
她眼睛一亮,立刻朝石桌走去。
这张石桌是她小时候最爱的事物,最喜欢坐在这儿陪爷爷下棋。
每次看到爷爷下棋总是拿黑棋时,她都会笑得很开心。
可现在,石桌上空荡荡的。
她走到石桌前,抬头看向摇椅的方向。
果然,爷爷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这么暖和的下午,让她忍不住摸了摸石凳上的灰尘。
“爷爷,您在吗?”
声音有点颤抖,带着哭腔。
“嗯,在。”苍老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她身子猛地一震。
这是爷爷的声音!
她赶紧看向摇椅,果然有个老人躺着,闭着眼睛。
她走到摇椅边,蹲下来看爷爷。
这时她才发现,爷爷瘦得只剩皮包骨,原来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爷爷,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唉!”李成渊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眼前穿着红衣的女子。
他慢慢地说:“丫头,这些天没回申府,是不是很想我?”
“当然想了!”申婉瑜笑着说,“爷爷,难得我来一次,您就给我做顿饭吃吧?”
“哈哈……”李成渊大笑着,“你这小鬼,这么多天不回家,原来跑去花街了吧?”
什么叫花街?不就是喝酒吃饭的地方吗?申婉瑜嘟囔着嘴说,您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李成渊愣了一下:“你这小鬼,说话越来越粗俗了!”
“您不就是这样教我的吗?”申婉瑜嬉皮笑脸地说。
李成渊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做饭,这段时间忙公务都忘了你,现在总算能歇会儿了!”李成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厨房走去。
爷爷,我来帮您!申婉瑜赶紧跟上去,伸手挽住李成渊的胳膊,笑嘻嘻地说。
李成渊乐呵呵地看着她,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爷爷,这房子是您在哪买的呀?申婉瑜好奇地问。
就在附近那条街上,这里离京城有点远,一般人不喜欢住这儿。李成渊回答。
这么偏僻!申婉瑜惊讶地说。
嗯,不过倒是挺安静的。李成渊点点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地方,也算是咱们家的老宅子了。
申婉瑜听后心里猛地一震。
是爷爷留给您的?
爷爷,您是从申家搬出来的吗?申婉瑜疑惑地问。
李成渊点点头:对!我和你奶奶他们搬走了,就剩下我和你娘了。
申婉瑜一脸震惊。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端庄美丽的女子。
爷爷,那您的夫人呢?申婉瑜又问。
三年前我们就分开了。
申婉瑜皱了皱眉:分居?为啥呀?
李成渊苦笑着叹了口气,说:当年,我娶了她,但你爷爷和她的婚姻一直都不幸福。
申婉瑜沉默了一会儿,问:为啥不幸福?
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李成渊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申婉瑜愣住了,是谁?
是他心上的那个人。李成渊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悲伤。
她是一位千金小姐,从小知书达理,贤惠温柔,是申府里最漂亮的女子,我对她确实是喜欢的。可后来我发现,她并不是真心实意爱我。
所以,您就抛弃了她?申婉瑜睁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李成渊,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故事。
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是选择了嫁给我,而且生下了你。可惜我没珍惜,反而把她伤得更狠……李成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