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穿透了老人绝望的哭泣:“他非常勇敢!比我们所有人都勇敢!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我们‘镇海’的骄傲!是大夏的英雄!”
沈秀兰的哭声似乎小了一些,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胜,那眼神里充满了母亲最深的哀恸,也带着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求证:“真……真的吗?陈长官……我儿天威……他……他真的勇敢吗?没……没给国家……丢人?”
“没有!绝对没有!”陈胜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庄严:“天威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他用生命践行了军人的誓言!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他……是您的骄傲!”
“骄傲……我的骄傲……”沈秀兰喃喃地重复着,枯瘦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无比轻柔地抚摸着骨灰盒上那鲜艳的国旗,仿佛在抚摸儿子沉睡的脸庞。
泪水依旧汹涌,但那份绝望的哀嚎,似乎被一种巨大的、混合着无边悲痛和微弱慰藉的情绪所取代。
就在这时,陈胜后退一步,与身后的林震、李玉凰等七人,无声地站成了一排。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言语。
八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机甲战士,面对着瘫坐在地、白发苍苍的沈秀兰,面对着那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
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膝盖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响声。
紧接着,八颗头颅,同时深深低下,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面!
咚!
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在人心之上!
“阿姨!”陈胜抬起头,额头上沾着灰尘,眼神如同磐石般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从今天起,您不只是天威的母亲!您是我们‘镇海’中队所有活着的兄弟——陈胜、林震、李玉凰、王磊、赵大勇、刘锐、李成刚、张云峰——我们八个人共同的母亲!”
“天威走了,他的孝道,我们替他尽!”
“天威的家,就是我们的家!”
“天威的母亲,就是我们的亲娘!”
林震紧跟着抬起头,这个铁打的汉子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娘!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兄弟几个,轮流回来陪您!家里有重活累活,您言语一声!我们就是您的儿子!”
“娘!”李玉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以后我就是您闺女!谁敢欺负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娘!”
“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