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压抑窒息、暗流汹涌的凤仪宫，傍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姜凝妧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紧紧攥着萧翊珩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一路疾行，仿佛身后有噬人的猛兽追赶。

直到拐进通往她所居宫殿的僻静宫道，四周只剩下摇曳的宫灯投下昏黄暧昧的光晕，她才猛地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

“阿珩！”她转过身，一头扎进萧翊珩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吓死我了！皇兄他……他怎么能那样说！他想干什么？！”

她仰起脸，大眼睛里满是水汽和未散的惊恐，像受惊的小鹿，“我不准！我不准你去养心殿！一天都不行！一刻都不行！”

萧翊珩稳稳地接住她，任由她将脸埋在自己胸前。他垂眸，紫眸中方才在殿内凝聚的冷意早已被温柔取代，此刻盛满了心疼与安抚。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微乱的鬓发，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微凉。

“不怕，妧妧。我不会离开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泠泠的清泉，驱散她心头的燥热与恐慌，“我哪里也不去，只在你身边。”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轻柔地擦去她眼角沁出的一点湿意，“陛下只是一时……心绪烦乱，口不择言罢了。他不敢，也不能真做什么。”

“可是……可是他那眼神……”姜凝妧想起皇帝看着萧翊珩时，那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的眼神，就浑身发冷，“他看你的样子，和那些女人一样！不，比她们更……更让人害怕！”

她用力抱紧萧翊珩劲瘦的腰身，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嗯，”萧翊珩低低应着，带着无限纵容，“我是你的，妧妧。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每一寸都是你的。”